暮色如血染的錦緞鋪展在天際,甄家的商隊蜿蜒如玄色長蛇,沿著官道緩緩前行。
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是甄家的商隊,馬車裝滿了各種珍貴的貨物,其中特彆引人注目的是車隊末尾十輛被紅綢布滿的馬車,這些正是袁紹為迎娶甄薑而準備的聘禮。
緊隨其後的,則是袁紹的車隊。
袁紹的車隊裡不僅有他的私人護衛,還有他重要的隨從和家臣。
袁紹特意將王煥帶來的一百長戈兵融入甄家商隊之中,他們的核心任務是護衛十輛朱漆禮車。
“主公當真要如此大張旗鼓?“逢紀的聲音自車轅傳來,帶著未褪的驚詫。
袁紹唇角勾起冷笑,酒樽中倒映的眉眼忽明忽暗:“河北世家哪個不是聞著銅臭就來的豺犬?”
“讓這些眼線看清楚,我袁本初娶親,送的可是能買下半座常山的聘禮。”
初春料峭的寒風掠過袁紹暗金紋飾的玄色大氅,他勒住韁繩時,掌中鐵甲與韁繩摩擦出細碎的金石聲。
就在此時,車隊前方傳來一陣騷動,仿佛平靜的湖麵突起波瀾。原本整齊劃一的車隊瞬間停滯不前,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主公!”蔣義渠突然低喝,戰馬不安地踏動鐵蹄,他腰間環首刀已出鞘三寸,精鋼映著殘陽泛出血色寒芒。
袁紹的坐騎不安地踏著碎步,他揚起鑲玉馬鞭示意車隊停下,這個動作讓身後十八名玄甲親衛同時握緊了馬槊。
“義渠,帶人去看看怎麼回事。”
“末將當護主公周全。”蔣義渠鐵甲下的肌肉繃緊,左手始終按在環首刀青銅吞口上。
“半月前水賊夜襲我,用的就是這等伎倆。若末將離了主公十步...”
逢紀見狀,眉頭微微一皺,思索片刻後說道:“主公且看,前方三十多駕車轅馬雖止,車轍卻未見淩亂。若是匪徒劫道...”他忽然抽動鼻翼,細長眉眼眯成線,“該有鐵鏽混著汗腥的味道才對。”
“看樣子不像是遇到匪徒了,我上前去看看什麼情況。”
此時,車隊周圍的士兵紛紛拔出兵器,如臨大敵般警惕地盯著四周。
“好,那就有勞元圖上前去看看什麼情況。”
緊張的氛圍在空氣中彌漫,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逢紀的調查結果。而袁紹和蔣義渠則密切關注著前方的情況,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
逢紀走到車隊前方,隻見一個皮膚黝黑的虯髯大漢的大漢站在道路中央,他麵容憔悴,眼中流露出悲憤與無助。
正與甄家商隊的管家甄平麵紅耳赤地理論著。
大漢的聲音如雷貫耳,言辭激烈,顯然是情緒激動至極。甄平雖然身為管家,卻也毫不示弱,據理力爭,兩人的爭論聲在空氣中回蕩。
突然,大漢怒目圓睜,一聲怒喝,猛地一把將甄平推倒在地。甄平身體失衡,重重地跌落在塵土中,衣袍上立刻沾滿了灰塵。
他迅速從地上爬起,擦去嘴角的血跡,麵露怒色。
"來人!"甄平一聲怒喝,早已等候多時的護衛們頓時蜂擁而上。為首的一名護衛手持長棍,率先衝了上來。其餘四人也迅速包圍住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