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天邊染上一層淡淡的橘紅色。東光縣城頭的守軍早已進入戒備狀態,箭矢上弦,盾牌林立。
“報!”一名士兵突然跪倒在逢紀麵前,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稟將軍,在西南方向發現一支騎兵部隊,正在快速向我城靠近!”
守軍裨將在城頭高聲稟報。逢紀放下手中的竹簡,快步登上城樓。
他眯起眼睛望去,隻見遠處遠處塵煙滾滾,一支百餘人組成的騎兵隊伍正以驚人的速度向縣城疾馳而來。
此刻出現在城外的騎兵絕非尋常之輩。正當他準備下令戒備之時,逢紀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光芒。
他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回憶什麼畫麵。腦海中浮現出幾個熟悉的身影:那個總是帶著一絲冷笑的許攸,騎馬時總喜歡把韁繩抓得很緊的郭圖,還有那個哪怕在最危急時刻也能保持從容不迫的荀彧。
“無妨。”逢紀終於開口了,聲音依舊平靜得不可思議,“他們不是賊寇,放他們進城。”
寒風掠過院落的枯枝,發出沙沙的響動。逢紀急匆匆從外頭跑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逢紀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神情。他衝著坐在案幾前的袁紹躬身行禮,聲音裡透著掩飾不住的喜悅:“主公!好消息!好消息啊!”
袁紹抬頭,放下手中的毛筆,目光落在逢紀身上。他微微皺眉:“何事如此慌張?”
“主公,許子遠和荀文若來了!”逢紀一邊整理衣衫一邊說。
袁紹心頭一震,擱下手中的毛筆,站起身來。他的動作顯得有些倉促,腳步匆匆向外走去。正廳的大門被推開,寒風卷著枯葉飄了進來。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袁紹停下腳步,轉頭看去——一個身材頎長的身影緩步走入院中。
那人頭戴綸巾,身著一襲青衫,麵帶微笑,正是曹操。
“孟德?你怎麼來了?”袁紹愣在原地,聲音裡帶著幾分驚訝。
曹操緩緩轉頭看向袁紹,眼眶微紅。他強忍著心中的悲憤,開口道:“妹夫宋奇...被宦官害死了。”
“聖旨下來時,我正在朝堂。那幫閹豎仗著皇帝寵信,在朝堂上公然汙蔑宋奇結黨營私。可憐宋奇一門上下三十餘口,就這樣......”
說到這裡,曹操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他用力攥緊了韁繩,指節泛白。
“朝廷如今已經還是那幫宦官說了算?”袁紹咬牙切齒地問道。
“何止是宦官...”曹操苦笑一聲,“那些依附他們的士族權貴更是可恨。他們借刀殺人,想要借此打擊我曹家。若非父親早年就告病還鄉,恐怕也要遭此池魚之殃。”
袁紹聞言眉頭一皺:“竟是如此!宦官專權,真是可惡至極!”
“是啊。”曹操苦笑著搖頭,“我本想在朝中有所作為,如今卻被罷了官職。在洛陽也呆不下去了,隻好回到家鄉譙縣暫且歇息。”
“路上遇到了子遠、公則和文若,這不我就也跟過來了。”
袁紹定睛打量著曹操,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既驚訝於對方的突然造訪,又隱隱感到一絲不安。這兩人素來交好,此刻一同到來,究竟意欲何為?
衙內一片寂靜,唯有簷角銅鈴依舊在風中輕響。
曹操的目光落在袁紹臉上,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大哥,見到小弟不怎麼高興啊?”
“我發愁啊,前幾日剛砍了一個縣令,正愁無人可用。結果你小子就來了!你不來我都想去請你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