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許多人還不曾睡下，夜貓子們不是在床頭刷著短視頻，就是追劇，論壇灌水。
明日大廈爆炸、火災的消息在網上傳來時，引起了不少人關注，然而此刻有人刷到了快抖上一個直播間，頓時被吸引住了。
就見直播間的背景是橢圓形的屋頂，還下著大雨，一個綠頭發的男人正畫著小醜的妝容，在其身後，似乎還能看到一個人躺在那。
“臥槽，大型現場直播？”
“快快，艾特好兄弟們！”
“直播的這兄弟畫的小醜妝，簡直酷爆了！”
“他要表演什麼才藝嗎？”
寥寥幾條留言翻滾著，隨後十幾個直播觀眾便看到麵前小醜妝容的主播在鏡頭裡站起身，朝屋頂外開口。
“現在……你們要叫我小醜先生，一起玩一個遊戲怎麼樣？”
一時間，十幾個觀眾短短一分鐘內開始不斷往上增長。
也在這時，鏡頭裡的陳數忽然拿出一把銀色的左輪一抖，彈巢向側彈出，一顆顆子彈叮叮當當的落在腳邊滾動。
此時直播間的觀眾已經開始刷屏了，留言飛速上漲。
“這是357馬格南……”
“我靠，真的假的？”
“我喜歡這個小醜，雖然是節目效果。”
“他到底要乾嘛，玩大轉盤嗎？”
傳媒學院宿舍，謝文娟正愣愣的看著直播上身影，飛快下床擠到正做麵膜的顧雨薇身邊，她臉上驚訝的表情就連麵膜都遮不住了。
與狐朋狗友泡夜店的秦子淵，醉醺醺的叫囂著要報仇，可當一個跟班將手機裡的直播放在他麵前。
整個人都怔住了。
城市許多人因為明日大廈被炸的消息驚的沒有睡下，王導靠在床頭又撥了一通林誌的電話，打不通後，他翻到了快抖的直播。
看到畫麵，翻頁的指尖停了下來。
明日集團藥廠。
實驗室下方的莫文英已經在吩咐同事儘量克製，但三組的人，不是她屬下，開始占據有利地形。
孫玉潔看著穹頂邊沿上的身影，依舊一副冰冷的表情，特勤局的人在周圍，她不敢讓手下兩個異能者衝上去。
她怕實驗室裡的東西暴露出來。
屋頂上，陳數似乎並不在意下麵的動靜，他隻是彎下腰撿起一顆子彈塞進彈孔，轉動幾圈，又是一抖，彈巢與槍身‘哢’的合攏。
而不遠昏厥的身影終於有了蘇醒的跡象。
孫玉郎身體酒色過度，身體素質比從前差了不少，到得此時緩緩醒轉坐起身，還沒弄明白自己在哪裡，頭皮一緊，就被拖到了手機麵前。
“驚不驚喜？”
映入他眼前的，是一張小醜的麵容，正獰笑的看著他。
“你是陳……”
話語還未說完，陳數一腳踹在他膝蓋上，整個人啪的跪了下去，一隻手按著對方肩頭，銀色的槍身貼著孫玉郎的後頸一點點的劃到臉頰。
“你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麵臨死亡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陳數附在他耳邊，猶如魔鬼口吻：“害不害怕？沒事，你看這遊戲，我會陪你玩，我都不怕！”
到得此刻，孫玉郎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要拉著他一起死。
他媽的！
他媽的！
這家夥根本就是一個精神病！
孫玉郎渾身濕漉漉，早就沒了從前的趾高氣昂，他看到下麵雲集的一道道身影，發現姐姐孫玉潔也在，連忙朝下麵大喊：“姐！快救我！”
“噓！”
陳數蹲在他旁邊，手指放在唇間示意孫玉郎彆那麼大聲：“我在直播呢，嚇到觀眾怎麼辦？今天你是唯一的嘉賓！”
他手中冰冷的槍口一點點的往上，抵在了孫玉郎太陽穴。
“這槍裡隻有一顆子彈，我們看誰的運氣不好。”
孫玉郎瑟瑟發抖，吞咽著唾沫，心裡悔的要死，早知道他就不將對方電影角色抹下去，讓對方受刺激。
“陳數……我們商量一下……我捧你當大明星好不好？”
“哦。對了，提到明星，那個姓林的小明星的味道如何？”陳數笑眯眯的看著對方。
聞言，孫玉郎愣住，甚至看直播的王導、少數幾個劇組工作人員也都愣住，回味過來，一個個臉色慘白、然後發青，肚子裡頓時翻江倒海，捂住嘴跑向廁所。
“你……你是說……那些牛排、鵝肝……是……是……”
“賓果，答對了。”
陳數抬起槍口抵住孫玉郎腦袋，後者渾身顫抖，斜過眼睛看著陳數的食指一點點的扣動扳機，絕望的閉上眼睛。
砰！
陳數口中模擬槍響，嚇得孫玉郎打了一個激靈，就連下麵的所有人也都抖了抖眼皮。
“哈哈，第一槍免費！”
而直播間裡，一條條留言充斥屏幕，人數攀升到了八千多人。
“我靠，這麼刺激？！”
“這人神經病吧！”
“我有點喜歡他了，太有反派的感覺，讓人著迷。”
鏡頭外麵，陳數看了一眼手機直播間，“有好多觀眾，不能讓他們失望啊。不如我先來。”
說著，陳數收回槍，然後對準了自己腦袋，就在孫玉郎看過來時，他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頃刻響起空槍的聲響。
“該你了！”
陳數將槍口再次對準了孫玉郎太陽穴，下方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兄弟，彆這樣……我給你錢……我給你很多錢……”
孫玉郎急忙開口勸說，下一秒，扳機扣動，也傳來空槍的聲音。
他頓時有種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如釋重負感。
“啊哈，又到我了！”
陳數舉槍對準自己又扣下扳機，‘哢’的聲響又傳開。
旁邊，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孫玉郎，神經緊繃，戰戰兢兢地看著黑洞洞的槍口指了過來，這是第三槍了。
中槍的幾率越來越高。
他幾乎絕望的閉上眼睛，止不住的發抖。
“甜心，你抖得比國內股票走勢還精彩。”陳數抵著他太陽穴，附耳呢喃。
下方的特勤局三組成員已經攀爬上了其他車間廠房頂部，架起了麻醉槍。
孫玉潔以及她手下的小狼和雷女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哢！’
第三槍又是空槍。
陳數挑了挑眉角，“你的運氣不錯，又輪到我了，死亡和活下來，二選一。”
他將槍頂在了太陽穴，這一舉動，不僅直播間，下麵的特勤局還有孫玉潔的人心裡都一個念頭，這個人是個瘋子。
陳數舉槍對準自己，臉上沒有絲毫懼怕，反而興奮、狂熱的看著下麵的人，猙獰的笑容裡，一點點的收緊手指，壓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