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的燈光照著周圍的一切,黑夜之中,人影憧憧圍過來。
安靜了一陣的賓客,此時也反應過來,聲音此起彼伏呼喊。
“這個外國人是誰?”
“殺人了,快去物業找人求救——”
“沈董,你家保鏢呢?!”
沈茂德也反應過來,向來威嚴的他,連忙招呼身旁幾個保鏢上去,周圍四個保鏢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三人默默向後退入人群當中。
隻有一個年輕保鏢拿出甩棍朝白色西服的外國青年衝上去,剛一接近,那個金發外國人隻是笑了笑,簡單的抬起手,五指張開。
衝來的保鏢跑出幾步,瞬間定格,下一秒,臉上、身上、腿上、雙臂全是密密麻麻的紅痕,不到兩秒,緊握甩棍的手連同臂膀先一步斷成數塊,整個人也跟著裂開,散落一地。
從另一個角度看過去,是無數肉眼能見的晶瑩絲線縱橫交織在空氣當中。
保鏢碎裂成堆的同時,周圍名流、富人看到整個人化作無數血肉碎塊的畫麵,嚇得呆在原地,膽小一些的女生或者年齡較小的二代們更是差點尖叫出聲。
這種超出普通人認知範疇的一幕,是難以讓人接受的,大腦就跟宕機一般反應不過來。
沈南知整個人都呆立原地,旁邊的徐鬆偉臉上露出呆滯,手裡的酒杯都在這瞬間滑落摔在地上。
“這……這……”他嚇得後退兩步,想要逃走時,已經有兩個男性賓客跑向景觀牆,這些牆都是觀賞植物修剪而成,並不高,哪怕強行穿過去也可以做到。
兩人還沒來得及穿過景觀牆,迎麵就有一個一米八幾的外國男人從外麵黑暗走進太陽燈範圍,對方麵無表情的抬起手,手指隔空點向這兩個賓客。
兩人眸底頓時泛起灰白,像是籠罩一層灰霧。
——認知迷霧!
這兩個賓客停下逃走的動作,轉而衝向彼此,像有殺父奪妻之仇,凶狠的互毆翻滾在地,甚至互相撕咬頸脖,渾身鮮血淋漓的滾到幾個年輕人那邊。
“啊!”
受不了驚嚇的沈芷怡臉色慘白,大口大口喘氣,神經繃到極致時,她抱頭蹲在地上尖叫起來,下一秒,頭發就被一個穿著皮衣的外國女人抓住,拖行在地上。
“芷怡!”
沈茂德想要衝上去被沈書鋒抱住,後者大叫保鏢,可在場的安保人員一個個都低下頭不敢上前。
這已經超出普通人的範疇了,根本不是他們這種保鏢能做的,除非有槍的話,倒是敢試一試。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沈茂德被兒子抱著,他掙紮著朝白色西服的外國青年大吼“想要錢,你說一個數,彆對我家人下手。”
兩人身後陡然泛起一團黑霧,一麵容陰鷙的外國男人從黑霧走出,隻是負著雙手站在,抱著父親的沈書鋒鼻梁上那副金絲眼鏡的鏡片,毫無征兆地“啪”一聲輕響,爆開幾道細密的裂紋。
裂紋瞬間蔓延,如同蛛網般爬滿鏡片。
呯的一聲,無數碎裂的鏡片飛濺,然後懸浮在半空,其中幾片最大的玻璃碎片抵在父子兩人頸項,絲絲鮮血滲了出來。
父子倆直接嚇得癱軟在地。
被眾星捧月的老婦人張著嘴,如同岸上瀕死的魚,喉嚨裡隻有“嗬嗬”的喘氣。
不僅是老婦人,周圍來參加晚宴的名流、富人,以及他們子嗣一臉的驚愕以及對眼前發生的一幕攀爬了恐懼。
這一刻,紙醉金迷的世界觀,在超越理解的力量麵前徹底崩塌。
花園裡死寂無聲,連呼吸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