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村長,二太聽聞你已經到了港島了,讓我送你去澳島。”
剛走出門,陳暮就看見海鮮舫的王總等在路邊。
陳暮一愣。
“這家店和我們二太有點關係。也是讓我推薦給你的。不過看來,遭遇了一點不快。”王總略微抱歉。
這個,是他考慮欠佳了。
港島服務員那種狗眼看人低的情況,其實並不是僅僅隻發生在大陸來的遊客身上。
實際上,港島人也是瞧不起那些底層人。
哪怕是那些服務生,也是底層一個,但是依然會利用職務之便,瞧不起那些同樣階層的底層人,惡語相向,那就是常有的事。
隻是王總已經下意識認定,陳暮是和二太那個圈子的人了。
不然,二太怎麼會邀請陳暮去參加她長女的18歲成人生日宴。
那可不是一點點三文魚就能做到的。
你三文魚賣的再好,也隻是一個賣魚仔。
王總不知道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並不妨礙王總將陳暮的地位抬高。
也導致這次王總忘記去交代一下這家店的老板了。
“沒事,對我來說,這就不過是一場小小的波瀾而已。”陳暮輕輕一笑。
“怎麼去澳島?”陳暮問。
“直升機。”王總笑說,“本來一般都是坐船,但想來,你應該對坐船沒什麼興趣。而且今天浪比較大,會比較顛簸。坐直升機過去。”
一旁的侯玉婷聞言,眼睛一亮。
她可沒坐過直升機。
受限於目前國內的整體環境,侯玉婷縱然有著各種便利條件,卻也沒有坐過直升機。
而且,坐直升機,從港島去澳島,那可以儘情瀏覽兩座城市的高空景觀,這可是非常難得的素材。
她可是帶上了台裡最好的相機,可是要拍下足夠多的素材作為後續的專題報道。
畢竟,如今國內百廢待興,改革之路,蒸蒸日上。
而港島和澳島,無疑是目前國內可以追趕的目標。
兩個地方,都是發達城市,如何讓國內也建設成為港島那樣發達,可是值得內地目前好好學習。
“謝謝!”陳暮微微一笑。
其實,陳暮是想要坐船離開的。
自己可是能控掌控海洋的男人。
遠離大海,都感覺不太踏實了。
何況,遠離地麵,去空中。
但侯玉婷的雀躍之心,陳暮自然要成全。
畢竟,人也是帶著任務來的。
陳暮隨王總步出海鮮舫側門時,鐵皮垃圾桶正泛著溫熱的腥氣,後廚飄來的醬油香與魚鱗味糾纏在一起。
侯玉婷的高跟鞋在青石板上叩出輕快節奏,直到看見停在貨運碼頭的銀灰色直升機,指尖才因攥緊相機帶而發白——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近距離看見這種鐵鳥,螺旋槳葉片在暮色中像懸停的銀翼,機身側麵的鎏金紫荊花徽章被晚霞鍍上暖紅。
“二太說您趕時間。”王總抬手示意艙門,螺旋槳啟動的轟鳴驟然撕裂空氣,侯玉婷的草帽險些被氣流卷走。
陳暮伸手替她按住帽簷,觸到她鬢角細密的汗珠,混著隱約的檀香味——那是上海產的雪花膏,和他記憶中母親用的一模一樣。
她抬頭看他,睫毛在氣流中輕顫,耳墜上的珍珠晃出細碎的光。
跨進機艙時,侯玉婷的高跟鞋在金屬踏板上打滑,陳暮伸手扶住她腰際,感覺到她因緊張而繃緊的脊背。
機艙內的皮質座椅泛著新革的氣息,菱形縫線在壁燈下泛著油光。
飛行員遞來皮質耳罩,粵語裡摻著南洋腔調:“係好安全帶,馬上起飛。”
侯玉婷忙將相機塞進座椅下方,忽然被窗外的景象攫住——港島的樓宇正迅速矮成積木,維多利亞港的霓虹蜿蜒成流光長河,天星小輪拖著銀線般的尾跡,在暮色中劃出細碎的磷光。
直升機掠過陸地,進入大海之上時,侯玉婷忽然抓住陳暮的手腕,指尖涼得驚人。
前方的澳門半島像浸在灰紫色墨水裡的島嶼,紅頂葡式建築錯落有致,媽閣廟的青煙與港口桅燈纏繞上升,宛如一幅氤氳的水彩畫。
陳暮聞到她發間混著的海腥味,忽然想起漁村的傍晚:退潮的灘塗上,寄居蟹背著螺殼爬行,遠處漁船的汽笛驚起白鷺,翅膀拍碎水麵的金紅落日。
“快看!”侯玉婷指著舷窗,聲音透過耳罩悶悶的。
夕陽的最後一縷橙光正掠過氹仔的教堂尖頂,將海麵染成蜜色。
她摸出相機,卻發現鏡頭蒙上了霧氣——是機艙內外的溫差所致。
陳暮從西裝內袋抽出白手帕,遞過去時觸到她指尖的薄繭,那是常年握相機留下的痕跡。
她抬頭看他,眼底映著萬家燈火:“要是能讓內地的年輕人看看……”話音未落,直升機已開始下降,草坪上的停機坪燈光次第亮起,像撒在綠絨毯上的碎鑽。
旋翼的轟鳴漸漸平息,侯玉婷踏出機艙時,高跟鞋陷進柔軟的草皮。
陳暮攙住她胳膊,聽見她低聲說:“原來這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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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駛來的轎車大燈掃過草坪,照亮她鬢角被風吹亂的發絲。
海風帶來教堂的晚禱鐘聲,陳暮望著暮色中的澳門,手心裡還留著直升機座椅的餘溫。
澳島,這是陳暮第一次來。
包括穿越前,陳暮也沒來過。
畢竟澳島,最有名的就是賭坊。
對此,陳暮是沒有一點意思的。
黃賭毒,說實話,這三樣中,陳暮認為唯獨賭博危害最大。
其餘兩樣,也會帶來巨大的社會負麵效應和危害。
但是,都在可控範圍內。
至少對於個人來說,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內。
就算死,也是危害個人。
但是賭博,那就是危害一大家子了。
你欠了賭債,人能不要回來嗎?
你能不借錢嗎?
最後,那妥妥的家破人亡。
對於賭徒,陳暮是沒有一點好感。
有本事欠那麼多錢,沒事。
人嘛,總有糊塗的時候。
然後拖累到家破人亡,那就是無能了。
你都這種地步了,拿把刀,找個機會和債主同歸於儘唄。
不行,自己去死了算了。
總不能拖累家人,自己苟活。
這種賭鬼,陳暮最是看不起。
陳暮也從不碰賭博。
所以,前世哪怕去過港島,也不會去澳島。
這一次,來,雖然是1979年,但是卻感覺到澳島的不可思議。
金碧輝煌。
“陳暮村長,我是阿強,二太讓我來接機。你們的房間已經開好了,就在葡京酒店,請跟我來。”一名男子已經等候在停機坪。
侯玉婷驚訝地掃了陳暮一眼。
這前來接機的車,她可認識。
勞斯萊斯。如今的國內都沒有。
這麼高規格接機,陳暮和那個二太什麼關係啊。
這麼高規格接機,讓侯玉婷都頗有點手足無措。
陳暮卻是一臉淡然。
能不淡然嗎?
陳暮的隨身空間裡,可是有著3000噸的鉑金礦呢。
還有300立方米上次沒扔完的建築垃圾。
之所以還帶著這些建築垃圾,那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一旦有敵人,直接劈頭蓋臉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