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淌血?
要是新下葬的還能說得過去,因為屍體腐化後,確實會有血水滲出,但有些年頭的老棺材,連骨頭都腐朽了,怎麼可能會流血呢?
周易還真來了興趣:
“帶我去工地看看吧,如果有問題我趕在天黑前處理掉,免得引發不好的事情。”
從玄學層麵來說,貿然挖出來的棺材淌血,屬於大凶之兆,尤其是太陽落山後,陽氣弱,陰氣盛,棺材的臟東西會得到加強。
不過修建高速公路可是事關國運的工程,就算有點小瑕疵,也會被國運衝個七零八落,不該出現這種情況的。
見周易如此熱情,項目經理很高興,當場給他塞了兩千塊錢的紅包:
“韓先生說了,這是上門費,等會兒處理過後需要多少花費您再說,我們項目部有這筆預算,不會虧了您的。”
周易覺得跟瞎子合作真是舒服,不管是方宏岩還是項目部,錢都給得足足的。
這要換成明叔介紹的,怕是連兩百塊錢都夠嗆……想到這一茬,周易才發現,明叔貌似好久沒有冒過泡了。
項目經理給完錢,就趕緊把院子裡停著的一台工程車發動起來,載著周易前往工地。
土方工程的工地在鎮子東南方向,車子來到黃泥窪前方的十字路口,然後向東拐,再走個幾公裡就能看到一道土崗,一台台挖機和泥頭車在這裡工作。
項目經理姓黃,開車的時候主動聊起了謝煜堃:
“真沒想到,謝顧問半晌不夜的會突然往黃河那邊跑,還翻車掉進了黃河裡,那條浮橋挺寬的,今年春天我們全家去雲台山玩兒還走過,他那個破外甥居然能開河裡,肯定一邊開車一邊刷抖音,找附近的美女,那小子老慣犯了。”
項目部的人居然還記著老謝,可惜這會兒不是去樁基工地,否則謝煜堃的靈魂聽到,怨氣怕是更盛。
死了還被人說三道四,誰聽了不生氣啊!
到了工地,周易看到整道土崗從中間掘開了,清出來的土方正好用來鋪墊低窪路段的路基。
這個工程量很大,趙偉的挖機也混在其中努力掙錢。
不過現在,半數機械都停著,泥頭車的司機也湊在一起,抽著香煙侃大山。
看到這一幕,老黃氣得忍不住摁了摁喇叭:
“停一天就要損失很多錢,這些人真是的,挖出個棺材而已,居然不敢動彈了,膽子真小。”
周易說道:
“人之常情嘛,黃經理,這棺材要是個文物,你們是不是就發了?”
老黃頓時大倒苦水:
“看來你對我們這一行不了解啊,我們最怕挖到文物,這不能碰那不能摸的,工期全耽誤了……咱們省內,洛陽和安陽的工程不能接,開封的馬馬虎虎,省外西安那一塊兒要慎重,這些一鏟子下去就有可能刨出文物的地方,我們能推就推,能躲就躲。”
車子順著泥頭車碾壓出來的道路一直往上走,來到最前方,看到一台挖機孤零零停在那裡,旁邊站著一台裝了一半土的泥頭車。
挖機前方,半截棺材從土崗中伸出來,看樣式,至少是三四十年前流行的。
等老黃停好車子,周易推門下車,大步來到棺材前,發現這個棺材已經漚得差不多了,棺材板開裂,一點點血水從縫隙中滴落到泥土中,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泥頭車司機像個偵探一樣湊過來說道:
“這會不會有人殺人埋屍,直接埋進棺材裡了?好幾部電影都有類似的劇情。”
周易看了看這個位置,距離土崗頂部超過了二十米,誰埋屍會刨這麼深的坑啊?再說就這破棺材,可經不起一丁點兒折騰,真要填入新的屍體,這會兒已經成一堆碎木頭了。
他掏出羅盤,笑著說道:
“可能性不大,我先排除一下玄學層麵的因素。”
剛說完,羅盤的指針就對準棺材瘋狂擺動起來,把泥頭車司機嚇了一跳。
周易伸手從挎包裡摸出幾張封印符,用力一甩,幾張符就飛過去,把半截棺材的幾個麵全都封住了。
一貼上去,羅盤指針擺動的頻率就明顯下降一大截。
老黃剛點上的香煙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的媽耶,還真有臟東西啊?”
周易說道:
“你們離遠點,這台泥頭車和挖掘機先彆乾活了,明天去混元宮請幾個百無禁忌的平安牌放在車上,這才能平安無事。”
老黃比較大氣:
“所有車和挖機都掛上吧,這錢項目部出了。”
雖然買平安牌挺花錢,但相比較耽誤工期的費用,依然要少很多……對於乾工程的人來說,能平安無事的把工程乾完,就是最省錢的方式了。
等老黃領著幾個圍觀的人走遠,周易向前幾步,先測了一下棺材周圍的風水,然後發現這裡居然是附近少有的一個凶煞之地。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凶煞之地不是地表,也不是土崗上方,而是棺材所在的土崗下二十多米這個位置。
“誰閒著沒事刨這麼深的坑,把人葬在凶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