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政捂著嘴,咳嗽了幾聲。
“我儘量,後廚人手不夠,到時候酒席忙起來出錯,也彆怪我!”
他雖然也不樂意留在湘雲國營飯店,但一碼歸一碼,幾個徒弟扣下來的錢,他得先填補上。
就算張三梅他們故意磋磨,他在工作上也沒馬虎過一點,可他到底不比年輕了,那麼多活兒一個人乾身體也吃不消。
又不是他想生病,他沒辦法,隻能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張三梅可不慣著唐政:“行啊!你出錯了就直接扣錢,我看你有多少錢能扣,反正現在飯店就是這個情況,你能乾就乾,不能乾也得撐著乾。”
唐政沒再說什麼,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
散會後回到後廚,張二壯譏諷的看著佝僂著背的唐政。
“誰讓你腦子不清楚,當初非要跟陸驚蟄站一邊?現在好,陸驚蟄開起了飯店,混的風聲水起。卻把你這個老東西忘在這兒了,你好好乾,爭取在死前,把這些債都還上!”
邱春花把沒摘的菜往唐政跟前一扔,挽著張二壯去倉庫躲懶去了。
“趕緊把菜擇好洗乾淨,晚上還等著用呢!”
唐政咬了咬牙,蹲下身開始乾活。
————————
不知是不是文霞上門的緣故,一個小道消息悄悄傳開。
說是市政府的一個領導要在湘雲國營飯店辦酒席,那規格,比首都辦酒席的都要高。
一來二去,不少人都上湘雲國營飯店來打探消息。
順道,也在湘雲國營飯店吃個飯。
倘若這消息是真的,他們也把自己家的喜宴啥的留著到湘雲國營飯店辦。
這樣說出去,他們家的喜事也是跟市政府領導一個地方辦的,那多有麵兒?
張三梅聽到這話,也不解釋,任由那些打探消息的把話傳出去。
反正,她隻要有人上門來吃飯就行。
連著幾天,湘雲國營飯店人都不少。
張三梅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特意去陸驚蟄的富強飯店外頭顯擺了一圈。
“喲喲喲,還以為你們富強飯店多厲害呢!結果就這?”
過了飯點,富強飯店的大廳裡就隻有一兩桌還沒走的客人。
要知道,剛才張三梅來的時候,自家飯店大廳裡可都快坐滿了呢!
張三梅走進富強飯店,嘴裡嘖嘖嘖個不停。
“陸驚蟄啊陸驚蟄,你真以為你是個當老板的料?”
“張三梅,咱們飯店不歡迎你,趕緊滾!”
李建設見了張三梅就沒好氣,知道她肯定沒憋啥好屁,抄起掃帚就要趕人。
張三梅叉著腰,死豬不怕開水燙。
“怎麼,你們富強飯店不是吃飯的地?是土匪窩?進都進不得?我是來吃飯的,還不讓進了?”
“你……”
李建設氣得不行,張三梅是故意敗壞他們飯店的名聲的,這會兒大廳裡那兩桌客人已經看了過來。
“李經理,沒事兒,她要吃飯就讓她吃!”
陸驚蟄上前打了個圓場,張三梅輕哼一聲,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