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繪畫的人家,家底子都不會薄。
但作為出錢的大甲方,林婉婉自然更傾向於找一個善於溝通,能聽取甲方意見的乙方。
再說,她追求的又不是傳世的藝術,而是看得見的美麗。
段曉棠有些意動,出門在外,誰沒有“到此一遊”合影留念的想法?隻不過現在把簡單的拍照,換成了更複雜的手繪肖像。
段曉棠問道:“需要多久?”
她對外的人設可是文盲,不隻是在文學界,還包括藝術界。
林婉婉早就打聽清楚行情了,“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天半個月。”
段曉棠立刻打消了念頭,“那算了,太耽誤時間了。”
林婉婉連忙解釋,“這時間還包括後期裝裱呢!我跟左老爺子說好了,隻留一天讓他們把底稿畫好,後續的細化和裝裱,我們就不用管了。”
換言之,為了留下青春靚影,她們可能要當一天的模特。
“哢嚓”一聲,想得美。
段曉棠陷入了沉思,“一天啊……”
祝明月心底思慮,人的記憶會模糊,但畫作可以長久保存。
若是將來哪日物是人非,甚至彼此麵目全非時,看著這些畫,既能憑畫思人、思事、思故鄉,還能叩問自己,可曾忘記當初的初心。
不過她嘴上說出來的話,卻沒那麼沉重,“以前不是考慮過在花果山為遊人提供作畫服務嗎?這次正好借著機會,探探長安畫市的底,看看畫師的水平和收費標準,也算是為日後的生意做準備。”
瞧瞧,多負責任的東家,拿自己當“小白鼠”做試驗!
祝明月大手一揮,豪氣地說:“這次請畫師的錢,都從公中出了!”
其他人手上的錢財,承擔請人作畫的費用自然不成問題,但能占便宜,誰也不會拒絕。
林婉婉立刻興奮地撲過去,抱住祝明月的胳膊,“明月,我好愛你哦!”
院子裡頓時響起一陣笑聲,夕陽的餘暉灑在眾人身上,為這場關於“留住倩影”的約定,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她們不懂藝術,但懂得“尊重”藝術。
有祝明月的金錢後盾打底,即便知道要當一天模特,免不了久站、久坐受累,眾人依舊對即將到來的畫像充滿期待。
畢竟,能將此刻的容顏和記憶定格在畫紙上,是件既新鮮又有意義的事。
不過,想要順利畫像,第一道難關便是選定合意的畫師。
以此時畫師的作畫效率,五個人很難在一天內由同一位畫師完成肖像,隻能各自挑選合心意的畫師,分開繪製。
兩日後的下午,左石青如約登門,懷裡抱著厚厚的畫軸,裡麵是左家精心挑選出的十幾幅樣品畫作。
這些畫作的畫藝有高有低,卻都在及格線以上,更重要的是,每一幅背後對應的畫師,都是左家能聯係上、且確保能按時赴約的。
左文竹特意交代過,不會讓林婉婉等人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