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永思剿匪自然沒有段曉棠親自領兵那般乾淨利落。
關中的土匪經過幾輪“割韭菜”,早就沒有聚山為匪,劫掠州縣的威勢,好在全永思做事穩妥,按部就班地拔除了發現的匪寨,倒也沒出什麼岔子。
至少,沒讓呂元正從韓騰那兒繼承來的反省奏折模版,派上用場。
將分內事做好,不給上司添麻煩的下屬,就是好下屬。
全永思積累的第一批的繳獲,已經打包妥當,正在運回長安的路上。
莊旭所言的準備,無非是提前清點好物資的品類、數量,等東西一到,直接打包賣給祝明月。
這次就不“大動乾戈”了,一來總量不多,二來眼下長安暗湧,萬事低調為上,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為了避人耳目,全永思的剿匪繳獲沒有直接運進長安城,而是先送到了四野莊。
“拚好飯”小分隊,再加上全永思的直屬上司寧岩,打著去同僚田莊消遣的旗號,一道去四野莊驗看繳獲。
徒留武俊江在大營,協助呂元正主持大局。
寧岩向來不多話,其他三人湊在一起,都能開個單口相聲專場。
深秋時節天氣漸涼,段曉棠早就不再穿她標誌性的白衣,也不再拿把折扇裝相。
如今她穿的衣衫顏色更深,少了幾分與喪服類似的清涼。
可在範成明看來,這會兒的段曉棠反倒不如之前“活潑”,臉上的笑容都少了些。
範成明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開口問道:“段二,你最近是不是招小人,走背字了?”
少府監之前對恒榮祥發難,表麵上是維護部門權威,背後是否有人指使,至今沒人能說清。
吳越和祝明月查了許久,都沒找到一絲線索。
外人不知南衙為何突然不再容忍少府監,他們自己還不清楚嗎?
全是因為少府監對著恒榮祥和它背後的祝明月、段曉棠下手。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何況是更凶險的官場。
段曉棠一臉正色地強調,“我,向來,與人為善!”
彆說人,連路邊的螞蟻,她都不會故意去踩。
道德品質,杠杠滴!
誰背後算計她,誰就是小人。
莊旭在一旁接話,語氣帶著幾分調侃,“要不我們辦場法會,請些僧人念念經,或者找道士打個醮,驅驅邪。”
佛道雙管齊下。
儘管右武衛的將官們大多不信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段曉棠更是其中“翹楚”,毫無信仰可言。
可世風如此,遇到不順心的事,總免不了想隨大流找個心理安慰。
寧岩大約明白範成明和莊旭的意思,也補充道:“要是不想大張旗鼓,就讓長生、相九給你念念經。”
作為一個無明確信仰且不缺錢的敗家子,但讓段曉棠去做這些事,著實有些為難她。
寧岩便提出一個折中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