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就是我的機緣?這地麵好踏實的感覺,我得試試!嘶!有點疼!”
李元文掐了掐自己。
痛覺很是真實。
再看張君寶,輕而易舉就掙脫了衣領的兩隻手,而後轉身繼續自己的拔草大業。
李元文失了禮數,但也實屬無心之舉。
好好賠個禮道個歉,然後就要想想自己到底有沒有關於武當太嶽的機緣了。
於是他又湊到了張君寶的側旁說道:“這山野雜草,春來夏盛,秋枯冬又藏,你拔它作何?”
“是啊,我拔它作何,可我不拔草又能做些什麼呢。”
張君寶這次頭也不回地平靜陳述。
此人,好似一耄耋老人,年輕人的靈魂早已腐朽,唯有一具健康的軀殼等候安葬。
李元文也不在打擾,而是開始四處亂竄。
離開這裡。
武當宮殿群其實早就存在了,隻是與後世有那麼一點點出入罷了。
聽說最遠可以追溯到唐代,具體如何他也沒考證過,姑且暫聽暫信吧。
半個小時後,李元文離張君寶已經很遠了,感受著天地間的靈氣,確實要比後世強盛許多倍不止。
隻是還有些煞氣遍布天地難以消散。
必是一生靈塗炭、流離失所的年月。
他飛在半空中,就在快要離開武當時忽然感覺一切都變得模糊虛幻了。
“咦?”
再往後飛,發現又變得真實了。
李元文似有明悟。
他應當是不能離開那張石磨盤太遠,又或者說是不能離張君寶太遠。
“錨點嗎?”
再次看到張君寶時,張君寶已經不拔草了,而是推著石磨盤,可上麵明明空無一物。
觀其雙眼空蕩,難以知其心思。
“或許,他就是我的機緣。”李元文暗暗想道。
又觀察了張君寶一會兒,仍舊不得其意。
隻好再次上前交談。
“你是在練什麼功夫啊?光推磨盤就有用嗎?”
張君寶沒有理會,自顧自地推著磨盤。
無奈,李元文也隻得靜候了。
時間緩緩流逝。
幾個時辰過去了,日行西跡,張君寶仍舊不知疲憊的推著磨盤。
這麼長的時間,李元文也看出了一絲端倪。
那個石磨盤並非凡物,而且時不時的還會顯現出淡藍色的光芒波動。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張君寶的部分經曆被石磨盤記錄了下來。
後人通過一些手段就可以進入特定的時空,並且與其對話。
想道此處,李元文再次上前製住了張君寶的動作。
他按住了石磨盤的柄處,使得張君寶強行停了下來。
這次還未等李元文問些什麼,張君寶就主動開口了:
“武當山這麼大,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是新來的真修嗎?凡俗間的爭鬥已經如此嚴重了嗎?竟然連真修們都不得不開始避世了。”
武當山,古有其名,曾有書冊記載“古武當”。
後世難尋其跡。
李元文隻聽出個避世的由頭,索性就順著他說下去:“避世,心若無處安放,我等又能如何避呢?不過是避無可避罷了。”
張君寶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
不過一刹那後就又複黯淡。
“是啊,你說的對,我的心避無可避,可不避又能怎樣呢,我還能怎麼樣,我還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