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霧還未散去,伊藤推著遊鷹的輪椅,跟隨兵戉來到島北一處如深井般的洞穴前。
洞口處的土壤裡隱約露出森森白骨,洞下更是散出了濃烈的血腥味。
"嗚——"
洞內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狼嚎,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回應聲,仿佛有數十頭野獸正磨著利齒。
伊藤眉頭瞬間緊皺,下意識抓緊輪椅:
"這洞裡是......"
"地狼巢穴。"兵戉淡淡說道,隨即拔出一柄匕首,將刀柄塞入了遊鷹口中,
“你要進去殺光這些地狼。”
"不行!"伊藤猛地擋在遊鷹麵前,臉色煞白,
"他渾身上下隻有頭可以動,進去跟送死有什麼區彆?"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將匕首塞進他的嘴裡。”
“你。。。”
伊藤完全不明白兵戉到底在想什麼,他隻知道遊鷹進去必死無疑。
他拔出了太刀,即便他內心明白與兵戉的實力有著天壤之彆,可哪怕是死,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兵戉把遊鷹推向深淵。
兵戉麵無表情地看著伊藤,冰冷的聲音說道:
"九黎族的修煉之道,從來都是向死而生。要麼在絕境中覺醒,要麼在血泊中腐朽。"
“伊藤,讓開吧。”
伊藤還想反駁,卻聽見身後遊鷹的聲音傳來,
“當年曦哥也是向死而生,我這輩子都在追隨他的腳步,這就是我的宿命。”
伊藤的眼神垂了下去,他低著頭從兵戉身前讓開。
兵戉看著遊鷹,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他一把拎起遊鷹的衣領,將他扔進了洞裡。
“活下來,兵主大人!”
黑暗中,遊鷹感到溫熱的鼻息噴在臉上,腥臭的唾液滴落在他的脖頸——
"嗚..."
遊鷹死死咬住青銅匕首的刀柄,突然猛地甩頭向麵前的地狼劃去。刀鋒在黑暗中劃出冰冷的弧線,卻隻切到了空氣。
下一秒,臉頰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三道爪痕從額頭劃過右眼一直延伸到臉頰,溫熱的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似乎是因為全身隻有頭部有感覺,這痛覺來得如此清晰,如此強烈。
"呃。。。"
劇烈的疼痛刺激這遊鷹的大腦,他卻將即將脫口而出的慘叫硬生生咽了回去。匕首的刀柄在他齒間咯咯作響,混合著血腥味的鐵鏽味充滿了口腔,他知道自己決不能鬆口,這匕首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倚仗。
遊鷹喉頭的低吼,在這洞中回響的格外清晰,洞外的伊藤再也按捺不住,提起太刀就要跳下去。
兵戉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那隻大手帶著千斤之力,讓伊藤無法動彈分毫。
“你真以為我會讓他送死嗎?地狼的唾液中含有特殊的毒素,會讓人的痛覺提升數十倍。他癱瘓的原因是神經麻痹,劇痛會刺激神經活躍。要麼被撕碎,要麼在劇痛中站起來。相信他吧,基因會告訴他該怎麼選擇。”
洞內突然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音,緊接著是利齒入肉的悶響。
一隻地狼狠狠咬住了遊鷹的左腿,尖銳的犬齒刺穿皮肉,直達骨骼。
"啊啊啊——!"
劇痛終是讓遊鷹鬆開了口,慘叫聲在石壁間回蕩。但在這撕心裂肺的痛楚中,他震驚地發現——自己三年沒有知覺的左腿,竟然傳來了清晰的疼痛!
"感覺到了嗎?"兵戉的聲音穿透石壁,在洞內隆隆回響,"痛覺已經喚醒了你的神經,站起來!"
遊鷹剛要嘗試控製雙手撐起身,三頭地狼同時撲了上來,利爪撕開他的後背,獠牙刺入肩膀。每一處傷口都像是被烙鐵灼燒,但在這地獄般的痛楚中,他癱瘓的軀體正在蘇醒!
“啊!!!!”
"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