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洪荒終局的時間線。親眼看看,蚩尤先祖突破那第五階基因鎖的最後時刻。或許......能從中領悟到些什麼,找到對抗軒轅的另一種可能。”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的自嘲,繼續說道:
“但那已無關我曾經的執念。我的基因鏈已不再完整。第五階對我而言,已是遙不可及的幻夢。”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曦和,那眼神中充滿了破釜沉舟的信任與托付:
“但若人皇之路行不通......曦和!隻有你,才最有可能突破那第五階的力量!才能守住我們的世界!”
遊鷹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對曦和無條件的信心:
“我明白那力量的不可控與毀滅性!但我相信,隻要是你......沒有你做不到的事!因為你本身就是一個不斷創造奇跡的存在!”
曦和迎上遊鷹那充滿信任與決絕的目光,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托付。他沉默片刻,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仿佛做出了某種重大的抉擇,鄭重地開口:
“好。如果人皇之路真的走不通......我會去嘗試掌控那第五階之力!如果......如果最終證明那力量真的無法掌控,我也會像蚩尤一樣,在徹底沉淪前的最後關頭,掙紮出一絲理智......”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殉道者的平靜:
“......讓你們,趁那個機會殺了我。”
看著曦和那嚴肅到近乎悲壯的話語,盤古卻發出了一聲輕微的笑聲,打破了沉重的氣氛:
“不必如此悲觀。軒轅雖已完成人皇之路的‘鎮凶’、‘救世’、‘傳道’三步,但其第三步‘傳道’過於牽強倉促。那些強行樹立的雕像,所彙聚的信仰之力駁雜而淺薄,遠非發自內心的虔誠。短時間內,他無法彙聚足夠圓滿的人皇氣運。你們的時間,還算寬裕。”
曦和聞言,精神一振,急切問道:
“那我此刻,該怎麼做?如何才能在軒轅之前,完成人皇之路?”
盤古的目光投向遠方海平線,仿佛在審視著無形的氣運長河:
“畢方已歸附於你,此為你‘鎮凶’之功績。兩界戰爭中,你完成了天罰衛星計劃,成功製衡伏羲界,保全了太昊界億萬生靈,此亦可視為一次‘救世’之舉。至於‘傳道’......”
“在軒轅已占據先機的當下,你再去傳播己道,彙聚信仰,已難與其爭鋒,幾無可能。”
他話鋒一轉,指向一條荊棘之路:
“所以,你隻能另辟蹊徑,通過‘繼承’伏羲遺留氣運的方式,強行完成最後的氣運圓滿,加冕人皇。”
“繼承?”曦和愕然,“如何繼承?先祖早已仙逝萬年.......”
“伏羲雖逝,其名號卻永存於人族萬載傳說之中,其功績烙印於天道法則之內。因此,他所凝聚的人皇氣運並未徹底消散,而是被天道法則小心地封存了起來。”
盤古解釋道,目光轉向曦和,
“你體內流淌著最純粹的伏羲之血,是開啟這份遺產的唯一鑰匙。方法便是尋一具存在超過萬載歲月的‘人魄’為載體,以此為容器,將伏羲殘留在天地間所有的神識碎片儘數歸納其中。
“最後,再以你體內伏羲之血為引,將此容器與你的肉身、神魂徹底融合!如此,便可強行啟封天道中封存的人皇氣運,加冕己身!”
“人魄?存在超過萬載?”遊鷹敏銳地抓住了關鍵,眉頭緊鎖,
“那這個作為‘容器’的人,後果會如何?”
盤古的目光平靜無波,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感情:
“自當不複存在。其魂魄、意識,皆化為承載伏羲神識的薪柴,在融合過程中徹底湮滅,成為你登臨人皇的踏腳石。”
“什麼?!”遊鷹瞬間炸了,臉上滿是荒謬與憤怒,
“那還說個球啊!我們上哪去找一個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就算找到了,人家憑什麼心甘情願犧牲自己,魂飛魄散來成全?!”
遊鷹發自內心覺得這方法簡直比掌控五階基因鎖還不切實際。
然而,一旁的諸葛彥卻如同被閃電擊中,身體猛地一震!他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芒,仿佛瞬間想通了什麼關竅,失聲低呼:
“有一個人......符合條件!而且他一定會心甘情願,為曦和做任何事......”
曦和的心猛地一沉,一個熟悉的身影瞬間浮現在腦海,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諸葛彥:
“你是說......風老?!”
盤古卻微微搖頭,直接否定了諸葛彥的想法:
“燭,誕生於洪荒終戰之後,雖壽元悠長,然不滿萬年。”
“嗬......”遊鷹聞言,發出一聲帶著絕望意味的輕笑,
“連活了不知多久的風老都不滿萬年?這世間哪還有第二個活過萬年的老怪物?曦和,我看我們還是彆浪費時間了,直接去終局的時間節點吧!研究研究第五階的秘密,才是唯一的生路!”
曦和看著盤古那平靜的麵容,又看了看遊鷹眼中的決絕,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漸漸熄滅。沉重的無力感再次席卷全身。他對著盤古,深深行了一禮,聲音帶著疲憊與失望:
“叨擾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