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書記,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正望著他背影出神的姚洪夫一怔,“嗯?什麼問題?”
“那就是,危機倒底意味著什麼。”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姚洪夫一怔。
“危機,是兩個字。前麵是危險的危,但後麵卻是機遇的機。
如果沒有危險,或許就沒有機會。反過來想,想要有什麼機會,那必定要承受相應的風險。
我理解並尊重你的選擇,但是,姚書記,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想好。
這一次,如果你幫了我,等到滿天烏雲散儘的時候,你或許會迎來重大的機遇。
但是,如果你畏懼了、退縮了,什麼都不敢做了,拚命想做一隻將頭埋在沙子裡的鴕鳥,或許,你就會失去這樣的機遇了。”
劉衛東說道。
姚洪夫明白劉衛東的意思。
他臉上陰睛不定,眼神反複閃爍,但最後,他還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對不起,衛東,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好,很好!”
劉衛東重重地點頭,轉身出門而去。
他沒有半點怒火,甚至出門的時候,還將門輕輕地帶上,讓原以為要怒摔他門的姚洪夫眼神怔然了一下。
枯坐在那裡半晌,姚洪夫才吐出口長氣去。
算了,無論如何,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至於接下來的事情,那就聽天由命吧。
不過,隱隱約約中,他倒是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就是,劉衛東好像能挺得過去這一關,而他好像真的要失去些什麼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油然出現在腦海中,讓他喟然一歎。
劉衛東出了縣委樓的門,眼神冰冷,向上看了一眼,正是望向姚洪夫的辦公室。
稍後,他神色不變,向縣政府那邊走了過去。
到了政府那邊,他找到了常務副縣長楚青鬆。
楚青鬆很年輕,才三十三歲,曾經也是基層公社書記,是縣裡陳嶽最為器重的年輕乾部。
劉衛東來的時候,他正好挎著個軍挎,準備出去下基層調研。
一見劉衛東來了,登時哈哈大笑,“來來來,兄弟,進屋,喝茶。”
隨後,他將劉衛東請進了屋子裡去,忙著給劉衛東倒水泡茶。
“哈哈,楚老哥,現在我都快成過街的老鼠了,人人避之還來不及,你怎麼跟彆人不一樣啊,居然對我還是熱情如昔?”
劉衛東笑道。
“切,愛誰咋樣誰咋樣,我就看著你順眼,就覺得你能乾事還能乾成事兒,所以,彆人如何我不管,我就按我自己這盤支,愛咋地咋地。”
楚青鬆一撇嘴道。
“年輕乾部就是有熱血有激情有衝勁兒,如果都像你一樣,那可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