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鬆看了一眼姚洪夫,暗罵了一聲,“這頭老狐狸!”
隻要現場眼睛不瞎的人,誰還看不出來,姚洪夫這分明就是在裝病,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脫開,愛誰接盤誰接盤,反正老子病了,什麼都管不了了。
一通兵荒馬亂過後,趙睿智麵沉若水,在屋子裡緩緩巡視了一圈兒,最後眼神落在了楚青鬆的身上。
“楚縣長,你是常務副縣長,也是除了姚書記之外,縣裡的主要領導之一。
現在既然姚書記已經抱病在身,那就由你來組織縣公安局的力量,抓捕劉衛東吧。”
趙睿智冷冷地道。
其實恨得牙癢癢。
該死的,這個姚洪夫倒真是奸滑,直接裝病,把自己晾在了這裡——之前明明已經說好的,姚洪夫也是當著葉維傑的麵兒滿口答應了下來。
現在可倒好,他居然裝病跑醫院裡去了,弄得自己不上不下卡在這兒,這個混蛋!
看向了楚青鬆,他倒是認識這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乾部。
據說這個年輕乾部也沒什麼根基,麵對自己這樣的司廳級領導,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可能敢耍什麼花招。
更何況,還有葉維傑在這裡替自己撐場麵。
所以,他信心滿滿地望向了楚青鬆。
卻沒想到,楚青鬆卻沉穩地搖了搖頭,“對不起,趙組長,我既不是縣委政府的臨時負責人,也不是主管政法工作的領導,所以,這個命令,我無法執行。”
“嗯?楚縣長,你這有些故意推脫了吧?你是全麵抓的縣裡領導,姚洪夫住院了,隻能由你來臨時負責縣委和政府的工作,你怎麼就無法執行這個命令了?”
趙睿智有些被激怒了。
他瑪德,鎮安縣的這些個領導乾部,個兒個兒奸滑似鬼啊,怎麼抓捕一個劉衛東,就這麼難?
“不好意思,趙組長,我暫時還沒有得到上級的任職命令,更不敢隨意越俎代庖行使臨時負責權,所以,您的這個命令,我真的無法達成。”
楚青鬆笑笑說道。
“楚青鬆!”
趙睿智“啪”地就是一拍桌子,“我看你這是分明在推卸責任、拒不執行上級命令。”
“我的直接上級是陳嶽書記,按照咱們國家的體製和法律,我隻能聽從陳嶽書記的命令。”
楚青鬆神態愈發輕鬆了起來。
推諉嘛,誰不會?
隻不過,他心中有些沉甸甸的,這一次,上麵來勢洶洶,他不一定能頂得住啊!
如果自己頂不住進去了,陳嶽書記還沒回來,那,劉衛東怎麼辦?
那邊的趙睿智臉都有些氣青了,死死地盯著楚青鬆,“好,很好,我記住你了。”
他一轉頭,望向了政法委書記王祥,“王書記,既然楚縣長不執行命令,那就由你來執行吧,你是分管政法工作的,公安司法自然是聽命於你的。”
哪想到,已經五十四五歲的王祥卻是認真地想了想,搖了搖頭道,“趙組長,我執行這個命令沒有問題,不過,還要楚縣長發話。
畢竟,你現在也說了,楚縣長是我們現場唯一全麵抓的領導,他有話,我才能逐級落實。他不發話,我也很無奈啊。”
說到這裡,他抬頭望向了楚青鬆,兩個人對了一下眼神,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