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折騰也並不可怕,但可怕的是,結果呢?
這一次,他可是借著打擊危害經濟秩序的由頭,下來去整劉衛東的。
甚至,他暗中動用了很多為人不齒的手段。
如果他成功了,那倒也罷了。
可一旦失敗,他怕是要被追責了。
他很清楚,劉衛東能搞起這樣一場聲勢浩大的展銷會,並且還獲得了這樣大的成功,如果說背後沒人相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路線之爭的另一方,也同時出手了。
忍了這麼久,他們終於出手了。
而他們一旦出手,又豈是僅僅幫助劉衛東搞起了這場展銷會這麼簡單?
落實到明爭暗鬥的微觀操作層麵,必然是要搞事整人。
把反對的人搞掉,才是清除掉實施政見路上絆腳石的最終辦法。
那,他的結局會是什麼?
站在那裡,他腦海裡一陣陣地眩暈。
這下,麻煩真的大了。
剛想到這裡,一輛吉普車無聲地開到了他的身後,車上下來了幾個人。
有人站在他的身後,緩緩地道,“老趙,跟我們回去吧。”
趙睿智並沒有回頭,隻是怔怔地望著空中的飄球,還有東風市場裡那摩肩接踵的人群!
半晌,他歎了口氣,“難道,我們就這樣敗了?”
“成與敗,並非爭一時之功。誰對誰錯,就留給曆史去見證吧。我們能身處其中,無論成敗,都已經是莫大的榮幸。”
那個人緩緩地道。
趙睿智再次站了半晌,才一低頭,滿臉灰暗,“我跟你們回去。”
上車的時候,他還轉頭望著逐漸遠去的東風市場,死死地咬了下牙,“他,這麼容易便輕鬆破局了?憑什麼?”
“無論承認與否,他都有破局的決心和能力。
而上麵,也看到了破局的希望。
所以,這一次,算他暫時取得了勝利!”
那人說道。
趙睿智抬頭望了過去,那是一張臉孔,一張年輕得幾乎過份的臉孔。
可那眼神,卻睿智深沉得如一個經風曆雨的中年人。
“封修身,你覺得,誰會贏?”
趙睿智望著那個年輕人,緩緩問道。
“其實誰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國家能重啟,老百姓能過上好日子,這才最重要的。”
那個封修身的年輕人轉頭望向窗外,緩緩地道。
“你們這些大人物,都是從這個角度考慮問題的麼?”
趙睿智慘笑了一聲。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大誰小,人人生而平等。
隻不過,有些人注定要去考慮家國大事,有些人注定要在實踐層麵做好自己的工作。
人人都是一顆螺絲釘,為了這個國家而奮鬥。”
封修身看著他,淡淡地道。
“你是說,我做錯了麼?”
趙睿智盯著他,語氣凶狠地問道。
“有些不必要的手段,就是錯了。你不能以打擊危害經濟秩序去調動金融部門打壓商業與市場行為,那其實是更深層次的對經濟社會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