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劉衛東急急地問道。
“有個叫陳嶽的人,你認識吧?”
“那是我們鎮安縣的縣委書記。”
“唔,始作俑者就是他。
說起來,這個陳嶽還真有勇氣,居然在今天的紅校結業演講大會上,直接喊出了一句口號,說貧窮不是社會主義,還提出了現在的社會主要矛盾不應該再是階級矛盾和政治鬥爭,而應該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同落後的社會生產之間的矛盾。
並且,他還提到了你,對你一番近乎於赤裸裸的追捧,對你的所作所為,沒有半點批判,而是完全的讚同讚揚……”
“我的天哪……嶽哥,這是瘋了嗎?我給他的那些東西是讓他在內參上投稿用的,怎麼他一古腦地全都在紅校那種地方端出來了?
他最後,怎麼樣了?”
劉衛東聽得膽戰心驚,急急地問道。
雖然這些理論已經被後世證明,絕對是顛撲不滅的真理。
可在現在這個年代,尤其是在紅校裡這樣莊嚴肅重的場合,完全就是大逆不道啊!
他當然明白陳嶽的心思,兩個人現在可以說是心意相通了。
他知道,陳嶽就是在為了他背書和站台呢,甚至直接挺身進了戰場,開辟第二條戰線,就是給他減輕壓力,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慫貨。
一想到這裡,他心頭莫名地悸動起來,這個陳嶽,真是條好漢!
“果然,真的是你給他的理論。”
蔣川看了他一眼道。
“這不重要,他怎麼樣了?”
劉衛東氣息有些不勻了起來,關心則亂,急急地問道。
“他被上麵的一位大領導帶走了。”
蔣川再次指了指天空。
能讓蔣川稱為大領導的人,也讓劉衛東心中“咯噔”了一下。
“那位大領導,是誰?”
這一次,蔣川卻沉默了,隻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好好好,爸,您可以不必告訴我那位大領導是誰,但可以告訴我,那位大領導把他帶到哪裡去了嗎?”
“帶到更大的領導那裡去了。”
蔣川總算回答了劉衛東。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劉衛東一顆懸著的心,瞬間落地。
不禁長長地吐出口氣去,“太好了,終於安全了。”
“嗯?你憑什麼認為,陳嶽安全了?”
蔣川一怔。
“我……就是直覺而已。”
劉衛東嘿嘿一笑。
直覺個毛,他當然清楚,因為這些論斷,全都是那位大領導前前後後十幾年期間提出來的。
陳嶽那字字句句,當然都說到他的心裡去了,能不安全麼?
“你這直覺倒是挺準的,他確實是安全了。”蔣川點了點頭,“那位大領導極為認可陳嶽的話,並詳細地問到了他一些具體情況。
陳嶽的表現也很出彩,但最出彩的地方,卻是他真的把你當成了兄弟,不,不隻是兄弟,甚至是可以托付後背的人。”
“他說什麼了?”
劉衛東心頭一動。
“他最後和那位大領導說,這些論斷,都是你親手寫出來交給他的,並且,他還把你曾經寫給他的手稿也直接給了那位大領導,這是往死裡抬你,給你求一塊免死金牌呢。”
蔣川說到這裡,不禁嗬嗬一笑道。
“這個嶽哥啊……非得說是我寫的乾什麼?就不能是他自己想的麼?我要那個虛名又有什麼用啊?”
劉衛東又是感動又是埋怨地道。
“他是求一個機會,一個能讓你們兩個人真正撒開膀子大乾一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