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陳可樂坐在椅子上,麵前擺著一張桌子,上麵放著紙和筆,但陳可樂並沒有動用任何東西。
看著麵前被鎖在椅子上的陌生男人,他愈發覺得眼熟。
隨後,他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瞳孔突然放大。
他想起來,白天在紮染點的時候,有一個拿著相機的男人曾和自己撞在了一起,那時候,他口袋裡的徽章掉了出來,自那之後,男人的眼神就開始變得奇怪,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獵物一般。
那時候,陳可樂並沒有想太多,隻是他的直覺讓他默默升起一抹戒備。
結果就是,他的直覺沒有錯。
過了兩分鐘,陳可樂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直接站起身,走到男人麵前,彎下腰,看著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伸出手,放在男人的太陽穴上,緩緩用力。
沒過多久,男人的眉頭緊皺,隨後突然瞪大雙眼。
醒來後,他隻覺得腦袋疼的要命,也顧不得眼前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搖晃腦袋,試圖把那股疼痛給趕出去。
見男人醒了,陳可樂也不再繼續用力,收回了手。
他的父親教過他,麵對輕度昏迷的人,他們的疼痛感知係統還是較為敏感的,按壓太陽穴是有很大概率直接讓人疼醒的。他隻是踹了一腳男人的腦袋罷了,雖然用力不小,可也不至於讓他陷入深度昏迷,最多就是個輕微腦震蕩,所以按壓太陽穴的方式對男人是有用的。
很快,太陽穴傳來的頭疼漸漸消失,男人睜開眼,看到了坐在前方的陳可樂,又看了看自己被銬起來的雙手,他笑了。
男人的聲音平淡,似乎他還是在外麵拍照一樣,他說:“你要是想從我這裡問出來什麼,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把,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陳可樂雙手合起來撐著下巴,渾身散發著一副沉穩嚴肅的氣質,和跟楊千夏一起遊玩的時候很不一樣,就像是兩個人一樣。
陳可樂說:“能不能問出來,我也要先問了再說。”
男人說:“隨便你。”
陳可樂說:“你為什麼要殺我?”
他決定直奔主題,廢話什麼的,他不想說。
男人嘴角勾了勾,沒有說話。
眼見男人閉口不說,陳可樂也不著急,而是從懷中拿出那枚徽章,讓男人看了一眼。
陳可樂繼續問道:“你認識這枚徽章嗎?”
鄔薑抻還是不說話,隻是一直笑著看著陳可樂。
見他什麼都不說,陳可樂收起徽章,打算說一些讓他感興趣的。
陳可樂說:“我直接說吧,我的父親,叫陳大湖,我是他的兒子。”
聽到答案,鄔薑抻有些愣神,哪怕心中早有答案,他還是忍不住的愣神,回過神後,他笑道:“那又如何?”
陳可樂看著他,眼神冰冷,:“我知道,你絕對認識我父親,說不定,你還知道我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鄔薑抻突然轉變了笑容,變得有些戲謔,他說:“你想知道啊,嗬嗬,如果我不說呢?”
陳可樂冷冷的說:“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聞言,男人突然大聲笑了出來,過了好久,他緩緩搖了搖頭,:“我敢打賭,你不會,你殺了我,靠什麼罪名?所有能看到那片沙灘的監控都已經被我弄壞了,你沒有證據來證明我襲擊了你,就算我的匕首被你拿走了,可那柄匕首的刀柄是不粘指紋的,沒有證據就殺人,你也會進去,到時候,你父親給你留下的一切,都會隨著你殺人而消失,哈哈哈……”
陳可樂眼神冰冷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藏在桌子下麵的手也不自覺的握了起來,如果有人注意的話,就會看到,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雙拳有些發紅。
男人的話,正是陳可樂所困擾的,他說的對,自己沒有證據,還真的不能殺人,即便自己的父親是禁毒英雄,即便自己有徐常樂和郭長江兩位靠山,他要真的沒有證據殺了人,即便是這兩位在公安裡麵有不小的話語權,都不太好辦。
可接下來鄔薑抻說的話,才是讓陳可樂控製不住憤怒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