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親手打破,她做不到。
“這個仇,必須報!”
“媽,你省省吧。你肺癌,我瘸子,過一天算一天的廢人,怎麼報仇啊。”
蔣蘭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嗬斥道“誰都可以瞧不起我們,我們不能瞧不起自己。”
江子寒無語。
說話你就好好說,乾嘛打我啊!打你自己,行不行。
蔣蘭捏著拳頭,惡狠狠說“今天受到的屈辱,我記下了!小丫頭片子你給我等著,彆落在我手裡,不然,我定要把套狗的鏈子,套你身上!”
江子寒忽然來了脾氣。
“對!讓她學狗叫,在我麵前搖尾乞憐。”
“兒子!要有信心。”
江子寒使勁兒點頭。
哪怕將來不成功,現在想想,也能活絡活絡心情。
母子倆又走了十多分鐘,忽然發現前方有亮。
“是車,有車來了!”
江子寒非常激動。
蔣蘭瞪他一眼。
“瞧你這點出息。”
江子寒聳聳肩膀,不和母親爭辯。
蔣蘭還是疼兒子的,沒讓他去攔,而是自己跑到馬路中間。
一輛桑塔納蹦蹦跳跳的出現。
蔣蘭一看,就不想坐了。
她啥時候遭過這種罪,打車,都是專車,低於五十萬的車,她看都不看。
這輛桑塔納,也不知道幾手了,怕是比他兒子年紀都大。
車在前邊跑,煙在背後追。
知道的是二十一世紀,現代社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上古時代,有妖精出來。
江子寒知道媽媽個性,急忙給她說好話。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好不容易有輛車過來,能搭我們一程,就謝天謝地了。”
“要不是你腿斷了,老娘才不受這個窩囊氣。”
蔣蘭在路中間,截停桑塔納。
“特麼的,找死啊!”
司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滿臉匪氣。
這位可是曾彬,十幾歲出來混社會,做過土木,倒騰過沙石。
蔣蘭有點怕了。
她是橫,不是傻,跟這種人叫板,真能被打死。
江子寒一瘸一瘸的過去。
“大哥,我們母子出來旅遊,不小心迷了路,您看能不能載我們一程,上了大路就成。”
“旅遊?”
曾彬上下瞥了他一眼,“你一個瘸子,旅什麼遊。”
“嘿,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蔣蘭就要發火,她最恨有人罵她兒子是瘸子。
江子蘭拽了拽母親衣袖,示意她閉嘴。
“大哥,行個方便嘛,好人有好報。”
江子寒遞出去二百塊錢,還是從蔣蘭身上拿的。
“上來吧。”
曾彬一點不客氣,拿了錢,叼上煙。
“師傅,我母親肺不好,您能把煙掐了啊。”
“不能!”
曾彬回答相當乾脆。
“要坐你就坐,不坐你就滾!要求挺高。”
江子寒忍了一口氣。
蔣蘭也忍了。
上車後她才發現,副駕駛位置上有把刀。
惹不起社會人。
蔣蘭把今天發生的一切糟糕事,都算在了林過溪,吳若雨身上。
“姓林的小子也不是啥好人,不就推了他一把嗎?他至於到處告狀?剛才假惺惺的讓小賤人放了我們,以為我會原諒他?狗屁!”
江子寒深以為然。
“一定不能放過他,不是他,我的腿也不會斷,小雨早跟我成了一家人。八年前,他就橫刀奪愛,八年後,還能讓他欺負我!特麼的,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他雙腿砍斷,讓他知道知道,瘸子的痛苦。”
“讓他當牛做馬,伺候我們!”
“對!當豬當狗。”
江子寒一通發泄,心情好了很多,
隻是車裡的煙味越來越大,大到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