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讓林過溪遇到這種情況,他再伸出手,探了探小文的鼻息,空空蕩蕩。
“白老,你過來看看。”
“怎麼了?”
白文勇皺著眉頭,他跟林過溪接觸的機會不多,卻也明白這家夥素來鎮定,大有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氣度。
能讓林過溪控製不住情緒,甚至露出恐慌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白文勇很好奇。
林過溪讓開一步,讓老前輩瞅瞅。
“咦?不對勁,不對勁。”
“白老,你發生了什麼?”
“這丫頭生不生,活不活,介乎於二者之間,我從業幾十年,也隻見過一次。”
“上次是什麼時候?”林過溪問道。
“五十年前吧,我才二十歲。跟你父親,當然你沒見過他。是他帶我入的這行,就在北邊的一個鄉下,遇到了怪事。”
根據白文勇回憶,那個農家少女,和現在的小文差不多。
“是如何處理的呢?”
“沒有處理。”
白文勇搖搖頭,當年受限於惡劣環境,認為女子年紀輕輕,在家中突然暴斃,會影響整個族群後代的風水。
“儘管你父親苦苦哀勸,始終改變不了他們心意,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你父親到死,也在掛記著此事。不曾想今天讓我遇到同樣怪事。”
白文勇說了很多,表達的意思隻有一個,我沒轍,彆特麼找我!
林過溪翻個白眼。
啥時候了,人命關天,讓我站著聽你講故事。
林過溪心裡很著急,很快愁容掛在臉上。
白文勇不可能看不到。
他說道:“你也彆著急,你父親想了幾十年,想到一個辦法,或許能行,又或許不行,畢竟他沒有機會做實驗。”
“什麼辦法?”
“搜魂。”
林過溪聽不懂。
白文勇解釋道:“產生靈體需要天時地利,大部分生靈死亡,魂魄會受到地府感召,乖乖上路。這其中有沒有時間限製呢?比如一個人昨天死了,是今天上路,還是明天上路?每個人上路的時間都一樣嗎?”
林過溪趕忙打斷白文勇的話。
“白老,我很想聽你講課,但這兒不是課堂。你就說,我應該怎麼做。”
白文勇也不生氣,老了老了,容易掉書袋,不分場合的教育後輩。
他指著床上的小文,說道:“秦廣王的血脈,有特殊能力。我不知道是什麼,按照你父親的說話,可以活死人肉,生死人骨。所以,你把她抱起來。”
林過溪點點頭,抱住小文,很紳士,儘量不觸碰過多的麵板,他的眼神同樣乾乾淨淨,才不往神秘的溝壑處亂看。
“深呼吸。”
“好。”
“準備。”
林過溪全神貫注。
白文勇道:“吻上去。”
林過溪沒多想,順著他的吩咐照辦,直到他的嘴,快要碰到小文的唇,才反應過來。
不太對啊!
林過溪趕緊抬頭,盯著白文勇。
“白老,彆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你父親是這麼說的。”
“你確定?”
“當然確定。”
白文勇從來是不苟言笑,和他接觸的幾次,林過溪沒見他笑過一次,標準的撲克臉,麵癱。
林過溪沉默了。
要救小文,會奪走她的初吻。
不救小文,彆說初吻,她做人都難。
白文勇道:“少爺,小文姑娘跟你萍水相逢,過度介入她的因果,可能對你不利啊。到此為止了吧。”
“不行!”
林過溪板著臉,嗬道,“既然讓我遇到,我不可能袖手旁觀。哪怕這個人我不認識,也不會裝作沒看見。白老,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