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年沉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冷冽的威壓,撲麵而來!
薑雲寧的心臟猛地收縮,像是被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離婚?”
沈寒年輕嗤一聲“想離婚?可以。”他向前逼近一步,陰影完全籠罩住薑雲寧“孩子什麼時候生下來,我們什麼時候離。”
“薑雲寧,離了我,你還能活?”
薑雲寧在沈寒年眼裡,一直就是一隻漂亮的金絲雀,腦袋空空,沒什麼文化和見識,守著舊時代的那一套,隻知道做一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家庭主婦。
瞞心瞞眼都是愛,都是他。好像她的生活,除了他,除了愛情,什麼都沒了。
這樣的人,會離婚?
她舍得?
他眼中的譏誚幾乎凝結成實質,像濃硫酸,腐蝕著她的自尊。
薑雲寧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是啊!當年為了備孕,放棄自己事業,放棄大好前途,如今,這些輕蔑和鄙夷都是她該得的。
薑雲寧,你不冤!
但是,她再也不會在犯蠢了。
薑雲寧深吸了口氣,手掌放在腹部,把眼淚逼了回去。
“沈寒年,我是認真的。”
“我們離婚吧!”
“世界上,想給你生孩子的人那麼多,她們優秀,基因比我好,肯定能生下優秀的沈家繼承人!”
“至於他,他的母親,隻不過是個腦袋空空的廢物……”
“薑雲寧!”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寒年厲聲打斷。
沈寒年一步一步逼近,壓迫感太強了,薑雲寧不得不後退。
腳心踩到玻璃,尖銳的刺痛,讓她麵色一白。
沈寒年沒察覺她的異樣,直接把人逼停在原地。
“薑雲寧,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任何問題,你……薑家……所有人,都得為她陪葬。”
“而且,你也不想爺爺,白發人送黑發人吧!”
沈寒年說完,重新拿了個杯子,塞進她僵硬的手裡。
“楚棲喝多了,半夜要喝水,你給她接杯熱水上去。”
玻璃碎片刺穿鞋墊,深深紮進腳掌。沈寒年每拍一下她的肩膀,那碎片便往血肉裡嵌入幾分。
薑雲寧卻恍若未覺,隻是木然地站著,仿佛這具軀體早已不屬於自己。
沈寒年向來手段狠厲,說一不二。
薑雲寧心裡清楚,他剛剛那句話,絕不是恫嚇。
他是認真的!
薑家。
雲慈。
還有沈家唯一真心實意對她的爺爺……
她機械的接過杯子,走到廚房裡,接了杯水,上了樓。
沈寒年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眉頭微微一皺,喚來人把血跡清除。
傭人見沈寒年沒叫家庭醫生,他們也不敢擅自做主給薑雲寧請醫生。
……
樓上,房間裡。
楚棲的房間在三樓,麵積很大,占據了三樓的三分之二。
薑雲寧在這棟彆墅裡生活了三年,還是第一次進這間屋子。
以前,她也好奇,隻不過門上了鎖,鑰匙在沈寒年手裡,她之前因為好奇,跟沈寒年提過幾次,但都被他拒絕了。
她本以為會裡麵裝著公司機密的東西。
沒曾想,居然裝著個女人!
做妻子做到她這個份上,真是可悲!
薑雲寧壓下心底的苦澀,往四周看了幾眼。
房間整體成偏暖黃色的基調,四周還擺滿了好幾盆茉莉花,一進來,就是淡淡的茉莉花香,房間整潔乾淨,可見,平日裡,傭人們都避開自己,打掃這裡。
沙發、床上還放著許多毛絨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