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高懸。
清冷的月光灑在籬笆小院上。
蕭辰驅馬而歸,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顧寧早已在門口翹首以盼,見蕭辰平安歸來,緊蹙的眉頭終於舒展,提著裙擺小跑上前:“相公,你可算回來了!”
蕭辰翻身下馬。
指尖輕輕拂過顧寧被夜風吹亂的發絲,溫聲道:“不是讓你先歇著嗎?”
顧寧卻固執的搖頭,眼中滿是擔憂。
屋內燭火搖曳。
顧寧為蕭辰斟了杯熱茶,遲疑了一番,問道:“蘇小姐她……”
蕭辰抿了口茶,擺手道:“放心,她沒事。”
聞言,顧寧懸著的心這才落地。
待服侍蕭辰洗漱更衣後。
顧寧蜷縮在他懷中,忽然仰起小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相公救了蘇小姐,她可曾對你……”
話未說完,蕭辰已會意。
大手順著她纖細的腰肢滑下,在那柔軟的翹臀上不輕不重的一掐:“小妮子,就這麼急著把相公往外推?”
“嗯……”
顧寧輕哼一聲,臉頰飛上紅霞,將臉埋進蕭辰胸膛:“才不是呢……”
她並非心胸狹隘之人。
她比誰都清楚,自家相公是潛龍在淵。
莫說這江州城,便是整個北涼疆土,也終將臣服於他的鋒芒之下。
縱使有人斷言蕭辰來日能問鼎九五,她也毫不懷疑。
這樣的男子,注定要翱翔九天,又豈會囿於一方庭院,獨守一人?
與其將來落得個善妒之名,倒不如現在便替他留心。
至少……
至少如今相公待她溫柔如初,掌心依舊殘留著她的溫度。
她所求不多,唯願在他心底最柔軟的角落,永遠留著一盞為她而亮的燈。
蕭辰輕撫著妻子單薄的背脊,沒有追問。
月光透過窗欞,在他深邃的眸中投下斑駁光影。
方才策馬歸途的畫麵又浮現在眼前。
蘇傾月溫軟的嬌軀無力的倚靠在他懷中,隨著馬背起伏,那對蝴蝶骨若有似無得摩挲著他的胸膛。
夜風送來她發間海棠般的幽香,竟讓他一時恍惚。
可轉念一想。
身為醉仙樓的少掌櫃,憑借細鹽生意和他的相助,日後必是富甲一方的商界翹楚。
這般心高氣傲的女子,又怎會甘願委身鄉野為妾?
蕭辰自嘲一笑。
低頭見顧寧已枕著他臂彎安然入睡,便在她光潔的額間落下輕吻,闔眼入眠。
……
晨光微熹。
蕭辰剛撂下碗筷,院外便傳來腳步聲。
抬眼望去,隻見李順緩步而來,臉色仍帶著幾分蒼白。
“隊長。”李順微微欠身,聲音低沉。
蕭辰搖頭苦笑:“順子,你這傷還沒好利索,來的也太早了。”
李順隻是淡淡一笑,沒有多言。
蕭辰上前拍了拍他的左肩,抄起牆角的精鋼大刀,轉身對顧寧叮囑幾句,便大步邁出院門。
村口處。
阿虎和春生等人早已集結完畢,顯然都知曉今日是前往爍山運送物資的日子。
田柱快步上前,拍了拍結實的胸膛,咧嘴笑道:“隊長,我的傷已經好了,今天跟您一起去!”
蕭辰點頭應允。
目光掃過眾人,忽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頓時眉頭一皺:“你來乾什麼?”
張鐵蛋拄著木棍,在李大牛的攙扶下蹣跚上前,嘿嘿一笑:“隊長,我就是來送送你們,保證不添亂。”
蕭辰目光落在他那條懸空的傷腿上,沉聲道:“多練練,才能好的快。”
“放心,我這條腿遲早能跑能跳!”張鐵蛋拍了拍大腿,眼中滿是倔強。
“噠噠噠——”
正說話間,遠處傳來馬蹄聲。
眾人循聲望去。
隻見三匹烈馬拖著一輛黑檀木車緩緩駛來,車上堆滿糧草物資,連馬匹的精料都備的齊全。
“蕭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