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楊雖博覽群書,但像是有魔咒在身似的,打小考試失利。
就連平時書院考試也夠嗆,可他明明十分聰明又有才學。
他天賦高,但院試也考了好幾次,才在某次高燒當中以最後一名擦線通過。
此後再想參加鄉試就困難重重倒黴透頂,再也沒有進得去考場
晏謹十四歲成為院試案首,他什麼名次也沒有。
但他寫得一手好文章,畫得一首好畫。
這也足以讓他遠近聞名,當然,這不排除,聞名的原因是,太平縣上有個大才子,但是他每次考試都好倒黴的,不是發生這個事就是發生那個事,導致每次都失利啦這種傳言。
而且,晏楊確實比太平縣上的書院的夫子還要厲害,凡經過他指導的人,全都考試上岸了,唯有他自己,次次失利。
典型的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還沒逃難北上的時候,十裡八鄉的讀書人,都願意花大價錢請教他寫文章。
此次南方發生叛亂,晏楊義憤填膺,怒而提筆,一氣嗬成,洋洋灑灑寫了一篇千字的討伐叛軍的檄文。
一時之間,傳遍大齊,成為讀書人爭相學習的資料。
不怪謝安知道他。
晏楊:“正是我。”
謝安深感佩服:“晏先生筆如刀劍。”
兩人互相客氣了一下,咬文嚼字,謝楚楚在旁邊聽得想睡覺。
謝安作為一個將軍,對兵器十分感興趣,他還是一個隱藏的兵器愛好者。
他家中便有一個院子,是專門用來收藏兵器的,裡邊天下各國的兵器都有,他十分愛惜,連親弟弟沒有他的允許都不能進入。
這會兒看到謝楚楚的弓弩,冷麵將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些炙熱的神色。
“你這是什麼弓弩?”
謝楚楚眨巴了一下眼睛,將弓弩拿過來給謝安:“喏,給你看。”
謝安握著弓弩,隻覺得十分趁手,宛若專門為他定製的一般,謝安愛不釋手。
謝楚楚看出來了。
這玩意,是教官親自做的實驗室鎮邪之寶。
她嗖的一下,將自己的弓弩收回來,並覺察到了謝安不舍的力道。
謝安欲言又止。
謝楚楚:“天色不早了,我們得趕快離開林子,這裡血腥味這麼濃,恐怕會引來野獸。”
經曆了驚心動魄的一茬之後,晏楊猛的想起來:“我跟三弟走散了!楚楚,你三哥還在林子裡。”
謝楚楚:“……”
不好意思,她剛剛,也差點忘記了。
此時,正在林子裡一邊摘蘑菇和一邊找出路的晏柏,一個頭兩個大!
“……”
他怎麼又回到原地了!
萬幸謝楚楚最終還是找到了他。
說出來可能讓人不相信,晏柏就在距離他們一公裡左右的地方。
於是四人從林子裡出來的時候,晏家人齊齊睜大了眼睛。
看著多出來的一個陌生男子,宋氏和周氏都震驚了:“這是?”
這,這不是去山林裡打獵呢,怎麼還獵回個人呢?
嚇死人了!
謝楚楚嗖的一下,站在晏謹的身邊,表示自己與此人毫無關係。
她指了指晏楊:“二哥撿的。”
晏楊:“……”
謝安的出現引起了其他流民的注意,晏家對外隻說是山裡碰見的被野獸追趕的流民。
但在自家人裡麵,卻跟長輩說了謝安是朝廷大軍,受傷被帶回來的。
大家都相信,這是晏楊撿到的。
隻有晏謹不相信
晏謹博覽群書,自然也曉得謝家軍。
“怎麼回事?”
他嗅到了濃濃的血腥味,但他肯定這不是謝安身上的,是謝楚楚身上的。
那人看著,可不是被猛獸傷的。
謝楚楚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就是二哥撿到的。”
頓了頓,在晏謹犀利的目光中,謝楚楚補充:“但人是我醫治的!”
“而且,他,他給了診金。”
謝楚楚拉了拉晏謹的衣袖,從小袋子裡翻出了金燦燦的金子,雙眸亮晶晶的:“而且,相公你看,好多金子呀。”
晏謹長這麼大,第一次生動形象地見到了“見錢眼開”這個詞的畫麵。
謝楚楚輕咳一聲:“我不是因為他給的多我才救人的,是因為我是大夫,懸壺濟世。”
謝楚楚拍了拍木質的藥箱,上麵刻著晏爺爺的至理箴言。
晏謹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誇她一頓了!
他倒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而是,此人是被人追殺的,若是帶回來,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相比其他的,他現在比較關心謝楚楚:“可有受傷?”
謝楚楚:“沒有,那些人都不是我對手!”
晏謹眯眼:“那些人?”
所以,是遇見了多少人?
他的小妻子,都經曆了什麼?
謝楚楚發現自己漏嘴了,哎呀了一聲,將錢袋子塞給晏謹:“我聽到三嬸叫我了,我去去就來!”
正在忙活晚飯,冷不丁聽到自己名字的三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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