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叔父對待他,自小便如同培養親兒子一般,若是彆的堂妹,那就是一般的堂妹,但如果是謝楚楚,那麼這堂妹跟親妹妹也無甚差彆。
想到這裡,謝安冷峻的麵容稍稍緩解,眉目之中有一絲疏朗之色,甚至已經悄悄在心中盤算,妹妹這才真正算是真正回家了,做哥哥的應該好好準備一些禮物,之前給的那些錢莊的金子還是太少了。
反正他也不用,給妹妹是最好的選擇。
謝安表麵一本正經,十分嚴肅,好像在聽叔父說話的樣子,腦子裡的想法已經飛到九天之外。
謝瓊:“……你不是還有事要跟我說?”
謝安反應過來:“是阿平的事情。”
說到這裡,謝安更加不滿意弟弟的做法,覺得二十鞭子實在太輕了。
於是,他簡單說了謝平為了溫然,找小混混去欺負謝楚楚的事情,還提前讓人散布謠言,幸好被他掐在了搖籃中,不然,昨日的大街之上,肯定都是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說謝楚楚被小流氓在小巷子裡欺負的事情。
到時候,謝楚楚的名聲就算是沒了。
謝楚楚固然不太在乎這種所謂的名聲,她自己有自己的行事邏輯,但作為家人,卻要替她在乎,任何父母兄長都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家的孩子身上。
謝安是個嚴肅有一絲不苟的人,因而,沒有任何隱瞞,包括了當日在大街上,謝楚楚教訓了鄭尚書的兒子,被謝老夫人和溫然看見,而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當然,謝楚楚說了是一回事,他還會自己派人去濟世堂查問,清清楚楚全部了解了事情的經過,此刻都完整詳細地說給謝瓊聽了。
其中自然提到了溫然,但謝安對溫然不做任何點評,隻是客觀地陳述了事實以及她本人在整個事件之中的作用。
謝瓊確實是武將,多在戰場上舞刀弄槍。
可也並非心思馬虎的人,並非看不出小女子之間那些幼稚的爭奪心思。
溫然一直養在謝老夫人手下,謝瓊並不怎麼關心,此刻臉色微沉:“溫然確實沒有繼承他爹一絲將門之風。”
想比之下,謝安比他更加刻薄地點評:“我聽聞牛副將等人提過溫敬山,認為他心思活絡,有將才,可惜剛愎自用,急於求成。”
當年他戰死,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對敵軍的形式判斷失誤,不聽勸,剛愎自用,導致戰敗犧牲,導致兩萬謝家軍死傷,問題很嚴重,謝瓊還為此被罰俸了三個月。
但因為溫敬山是他的部下,也曾經救過他的命,加之人在臨死之前,哀求謝瓊照顧他唯一的女兒,謝瓊並不追究這些。
這個過往,之後謝家軍的幾個副將知曉,溫然並不知道,一直以為自己的親爹跟謝瓊是毫無芥蒂的好兄弟來著。
不過如今已經深夜,處理溫然的事情,還得明日再說。
謝瓊本來因為認了女兒還挺高興的,如今卻很生氣。
“你弟弟都十四歲了,你這個年紀都能殺魏國一個營了。”
他語氣十分嫌棄:“哼,楚楚才多大,十五歲的女娃,都能砍下司空鷹父子的腦袋裡。”
謝安這麼一對比,果然還是覺得自個人親弟不行,於是點了點頭:“他養在祖母身邊,過於受溺愛,我父親又疏於管教,性子確實有些歪了,我打算過段時間,將他帶進謝家軍好好鍛煉鍛煉。”
謝瓊對謝平沒有任何期待:“你跟你父親商量好就行,進去了,換個名字。”
頂著謝平這個名字進謝家軍,那根本不是去鍛煉的。
謝安點頭表示自己會處理好這件事。
叔侄兩人說完了正事,謝瓊表示自己要走了。
謝安:“??”
“叔父,您還要深夜出門?”
謝瓊啊了一聲,回頭,以一種微妙地語氣說:“我去公主府休息。”
謝安:“……”
行了行了,叔父我聽出來你要住公主府了。
叔父,能要點臉?
謝瓊臉皮厚,假模假樣地整了整衣袖,以一種無奈又不得不為之的語氣說:“哎,沒辦法,女兒剛認回來,黏人得很,都舍不得我離開,剛剛這會兒,還是我好不容易抽空出來的,這不得回去,明早一起吃個早膳。”
楚楚:爹,要點臉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