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大長公主說,謝家軍最快也得明日午後才能到達栗陽關。
謝楚楚還有時間。
此去西北,她要做許多事情,必須進行充分地準備。
平陽大長公主說:“這次,魏國攝政王拓拔起親自帶兵,他是個城府極深之人,楚楚,你要多加小心。”
謝楚楚認真聆聽娘親的教誨。
平陽大長公主便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拓拔起的一切,告知了謝楚楚,同時分析了拓拔起的性格。
謝楚楚受益匪淺。
她離開了,平陽大長公主望著女兒離開的方向,輕歎了一口氣。
綠棠走過來:“公主,小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如此優秀,此去一定會萬事大吉。”
平陽大長公主道:“楚楚再優秀,能力再出眾,可也是我的女兒,她去哪裡,我都不放心,我隻遺憾,自己不能離開京城。”
聽到這裡,綠棠就沉默了。
平陽大長公主不能離開京城,這是她答應過先帝的。
在先帝臨終之前,先帝要求她發下的誓言,否則,她所愛之人、所關心之人,便不能落得好下場。
此事,隻有平陽大長公主和先帝知曉。
以及近身伺候她的綠棠知道。
她的任務,便是駐守京城,保衛皇城。
大齊在,趙氏皇族在,趙平樂在。
趙氏王族不在,趙平樂亡國。
先帝給了她無上的寵愛,卻也給了她無儘的壓力。
她這一生,都要被禁錮在這座皇城裡麵。
可是,她本來也是空中鳥,少女時代便見過西北的皓月,踏過千裡的黃沙,關山風雨沐浴在身,這誓言像枷鎖一樣,鎖住她的自由。
謝楚楚在離開之前,利用空間,去了一趟定國公府。
身份對外界曝光之後,晏謹這幾日就住在定國公府,主要是定國公受到影響,身子不太好,晚間有時候難以入眠,晏謹便陪著他。
謝楚楚到的時候,晏謹已經入睡。
謝楚楚探頭探腦地看了一會兒,然後鬆了一口氣,開始在房間裡小心翼翼翻找。
結果,背後響起一道幽幽的聲音:“楚楚,你在做什麼?”
若非晏謹定力好,還以為家裡進賊了呢。
謝楚楚猛的扭回頭,便看到晏謹穿著中衣站在床邊。
晏謹眯眼看謝楚楚:“手裡拿的什麼?”
謝楚楚立刻將手裡的東西塞到身後。
晏謹了然了:“謝小楚,做壞事?”
謝楚楚:“……”
這算什麼壞事?
相公的東西,她還不能拿啦?
謝楚楚哼了一聲,在晏謹定定的眼神中,最後隻好乾巴巴地將收拾出來的兩本書冊拿出來:“我就找出來,學一學。”
那兩本冊子,恰好是晏謹從二師兄得到的巫族秘術裡翻譯出來的,上邊記載的,都是各種樂譜,是禦獸用的。
謝楚楚於樂音一事上毫無天賦,天生的五音不全,因此,怎麼都學不會這些樂曲。
可平陽大長公主彈了一手好琴。
平陽大長公主說了,謝楚楚這都是隨爹的。
謝楚楚沒辦法了。
但是她知道晏謹把樂譜放在那裡啊。
學一學?
她不信邪!
晏謹才不相信謝楚楚這個小忽悠的鬼話。
他隻要想一下,就知道謝楚楚想要做什麼:“你要去西北麼?”
這幾日,平陽大長公主處理淑妃和邱家的事情,晏謹都知道,也知曉事情的進度。
謝楚楚知道自己瞞不住晏謹了,隻好歎了一聲,點頭:“嗯,我爹可能會發生危險,而且,我懷疑巫族的勢力,可能已經滲入西北軍中,我不放心。”
“你也知道,他們對付人,用的都不是人的手段,如果邱聞舟的身邊,有巫族的人,我爹就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