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茗蹲下身，撥開沾著雨水的草叢，“那枚徽章呢？”
一道冷白的光束也在不斷搜尋，馬若菲轉動手腕，照明燈略過一處時，地麵閃過一道反光，“在這兒。”
徽章安靜的躺在泥土上，徐小茗將其撿起，疑惑道：“剛剛是碰巧嗎？”
馬若菲看著徽章表麵的紋路，說道：“表麵倒是看不出什麼異常，等回到烏水市檢測一下吧。”
徐小茗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岩石上，“菲菲，我們徹底安全了，現在要離開嗎？”
馬若菲抬起手臂試了試風力，“風速倒是小了許多，不過夜晚駕駛不安全，明天一早再出發。”
“好。”徐小茗點頭，一想到明天就能跟元茵和任可見麵，她就十分期待。
“可惜我的通訊係統被那個超凡能力者乾擾後出了問題，不能提前聯係元茵。”馬若菲遺憾道。
……
元茵閱讀著雅典娜發給她的資料。
有關於周維序和周餘薇的。
兩人的資料非常詳細，雅典娜應該花了不少‘心思’搜集和分析。
周維序出生於普通豪門，周家隻是趕上某個風口賺了點錢，在烏水市連權貴都算不上。
周維序卻是個非同一般的技術型天才，在校常年拿第一，周家也竭儘全力培養她。
她一畢業就進入了自家公司，有次信心滿滿代表公司出門談項目，卻發現以她的身價隻能在中空帶勉強混一混，高空帶那是連想都彆想。
有自信能依靠技術談下的項目，她卻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
真正接觸到研發和生意的區彆之後，她立刻明白，再天才，沒有門路，也隻能止步於此。
周維序不甘心。
於是，她找到了一條捷徑。
風頭最為鼎盛的雷克·哈馬斯成了她向上爬的階梯，製造偶遇，成了雷克·哈馬斯的情人後，設計懷孕生下了周餘薇。
雖然迫於凱倫·凱立的壓迫力，哈馬斯家族不敢承認周餘薇的身份。
周維序卻實實在在從哈馬斯那裡得到了好處。
她加入了‘安琪’的核心運維團隊，她的目的達到了。
她認為攀附權貴隻是為了提升她能邁過的門檻，真正讓她得到這份工作的，是她自身的實力，雖然兩者缺一不可，甚至前者更重要一些，她也不會否認自己的能力。
管理安琪的核心數據，打入a區核心人脈圈，讓她獲得了很多前瞻性的消息，周家抓住一個又一個風口，層層飆升。
她與家族互相成就，一開始被同事詬病以‘情人’身份走後門的事情，在周家終於擠入‘高空帶’，她的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時，這些刺耳的還有就很少聽見了，在她終於靠著自身能力解決工作中的一個又一個難題時，這些刺耳的話語就完全消失了。
至於周餘薇。
她的出生，令周維序的目的達成，之後周維序抓住機會完全投身於事業之中，周餘薇是從周家長大的。
從小到大，她見到母親的次數屈指可數。
直到周餘薇長大後，逐漸明白聯邦法律中對於私生女權益的保護，這讓她想當然的認為她也應該去哈馬斯家族分一杯羹。
她的到來沒有在哈馬斯家族引起任何水花，凱倫·凱立直接把她丟到了危險的特戰區，成為了一名隨時都有可能犧牲的特戰員。
她另辟蹊徑，主動加入超凡者實驗，成了一名超凡者。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在賽博大樓消失，剛剛接替大樓管理權的蓋也因此在家族中一落千丈，蓋是第一責任人，賽博大樓的損失將由她承擔。即使是凱倫·凱立，也沒辦法強行將此事掩蓋過去。
她利用自身價值，抓住機會，搭上了烏水市新財政廳長凱撒·哈馬斯，也就是雷克·哈馬斯的親弟弟那條線。
她還沒有資格直接被凱撒·哈馬斯看在眼裡，她的合作者是凱撒·哈馬斯不受寵的二兒子。
“凱倫·凱立到底是什麼人？”元茵問。
“這就不得不提到聯邦全域反應樞密院總部的部長溫·凱立了，這位凱立部長是聯邦軍事力量一把手，家族力量很不一般，凱立家的人不多，但每一位檔案都受‘先知’保護，凱倫·凱立的個人檔案我查詢不到。”雅典娜說。
元茵若有所思。
“看了周維序和周餘薇的資料後，我忽然覺得‘取代安琪’的計劃有些漏洞。”
“計劃有漏洞？”雅典娜的語氣有些驚訝，“什麼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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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說不上來，總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元茵揉著眉心說，“讓我先整理整理思緒。”
“好。”雅典娜保持著安靜。
元茵躺在床上思考著剛剛獲知的信息。
周維序的人生重點是‘向上爬’，她的女兒周餘薇更像是她人生的一步棋，起到了作用就丟一邊。
周餘薇從小是被母親忽視著長大的，這種情況下，即使有聯係，母女關係應該也親密不到哪裡去。
“周維序，可能會十分防備周餘薇。”元茵說。
“為什麼？”雅典娜不解道，“她們母女雖然很少見麵，卻相處融洽，目標也一致。”
“確切的說，是周維序會防備所有人，其中也包括親生女兒周餘薇，尤其是周餘薇起了回到哈馬斯家的念頭之後。”元茵說，“對於周維序來說，哈馬斯家隻是她的踏腳石，周家才是她的根本、來源和支撐，但周餘薇可不這麼認為，很明顯，她想被哈馬斯家認回去。”
“就算周餘薇改姓哈馬斯，也改變不了什麼吧？”雅典娜說，“她們母女二人依然可以合作共贏。”
元茵：“改姓哈馬斯，就是哈馬斯家族的人了，如果真如周餘薇所願，改了哈馬斯家的姓氏，拿了哈馬斯家的東西，你認為哈馬斯家族會允許她吃裡扒外嗎？哈馬斯家族擁有牢不可破的內部利益紐帶，為了保住好不容易得來的利益，她會強迫自己改變立場的。”
雅典娜：“周餘薇一直在周家長大，加上母女之間的血緣關係，難道不是最好的紐帶？先不說周餘薇未來會不會改變立場，至少目前她們還算融洽，周維序會因為還未發生的事情而防備周餘薇嗎？不是阻止而是防備？”
一定會的，元茵想。
“我不能百分百確定，或許，最好的辦法是你先去驗證這件事。”
周維序能做到核心維護團隊的v5，又常年跟人工智能打交道，她的能力不容小覷。
她非常信任雅典娜的能力。雅典娜在‘看’、‘聽’、‘思考’等方麵，由無數電子眼、信息終端和強大的算法支撐著。
人工智能一旦掌握了人類的思考方式後，思考速度會碾壓人類。
雅典娜作為一個覺醒了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她的思考方式已經無限接近人類。
即使如此，她本質上還是數據和算法組成。
元茵發現，雅典娜的算法中忽略了極其重要的一點——情感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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