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我重獲新生。”
查奧斯忽然停下腳步，抬頭望向極北之地灰蒙蒙的天空。
寒風卷著雪粒呼嘯而過，他的聲音卻清晰地穿透了風聲，像是某種宣告。
“我應該送她什麼呢？送她去死？”
手下渾身一僵，不確定這句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
他猶豫了一秒，謹慎地向前邁了半步，試探性地開口：“……老大？”
查奧斯沒有回頭，隻是繼續盯著天空，仿佛那裡有什麼值得他專注的東西。
太怪異了，查奧斯什麼時候盯著天空看過。
“我的心情很奇怪。”
手下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
查奧斯很少談論“心情”，他通常隻談論命令、目標，乾大事的時候應該穿什麼顏色的風衣。
“像炸煙花一樣。”
手下愣住了。
炸煙花？
他絞儘腦汁思考這句話的含義。
是某種新型武器的代號？
還是某種戰術行動的隱喻？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查奧斯的側臉，試圖從那張輪廓裡讀出一點線索。
查奧斯終於轉過頭，眼睛直直地盯住他，嘴角離開一個大大的微笑。
“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手下的喉嚨發緊。
他隱約意識到，自己正站在某個危險的懸崖邊緣——答錯了，可能會死；答對了，也未必能活。
“……煙花，”他乾巴巴地開口，“通常代表……慶祝？”
查奧斯微微眯起眼，似乎在評估這個答案的準確性。
手下的冷汗順著脊背滑下。
“慶祝嗎？有點意思。”查奧斯還在盯著他，“繼續說。”
手下也不知該如何說，看著查奧斯明顯興奮大於焦慮的神色，又想起剛剛提到的那個人，手下福至心靈，突然脫口而出：“您可能是喜歡上那個人了。”
等等，他連查奧斯口中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他要完了。
空氣凝固了一瞬。
查奧斯的表情沒有變化，但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喜歡？哈哈？”
手下的心臟狂跳，但他已經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編：“是……喜歡一個人，見到對方的時候，心情就會像炸煙花一樣……興奮、期待、甚至有點……”
“有點什麼？”
“……有點失控。”
查奧斯沉默了幾秒，隨後緩緩點頭，似乎對這個解釋很滿意。
“那如果我想讓這種愉悅達到頂峰，應該怎麼做？”
手下的大腦瘋狂運轉。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需要給查奧斯提供這種情感建議。
而且這情感很可能就是一個烏龍，他很可能把查奧斯的殺意，錯誤解釋成喜歡了。
怎麼辦？
接下來該怎麼說？
“跟對方好……要看對方的意願。”他謹慎地說，“可以先從追求開始，有的女人喜歡熱烈一點的追求方式，有的則……偏好含蓄一些的。”
查奧斯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篤定地說：“她是個含蓄的人。”
“您怎麼判斷的？”手下下意識問。
查奧斯認真說道：“她燒哈馬斯的時候，沒有大笑，也沒有尖叫。”
手下：“……”
這算什麼判斷標準啊？！
但他不敢反駁，隻能順著說：“含蓄的話……可以試著約她出來，比如……一起看煙花？”
手下說完就又開始心慌，怎麼又繞到煙花上了，完蛋，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腦子都要轉不動了。
查奧斯點了點頭，似乎覺得這個提議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