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沒人當著李朗的麵嘲笑他,但他自己心虛,走到哪都感覺彆人盯著自己。
一個村民好奇問:“你那嶽父會挨槍子不?”
李朗就氣得跳腳大罵:“誰是我嶽父?你少胡說八道!我認得他是誰?”
田地活也不乾了,大不了不要工分,他實在受不了村民們好奇探究的目光。
至於沈靈娟,更是連知青所的院門也不敢出,一群村婦都等著她問情況呢。
李朗怒問沈靈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父親要被抓,才趕緊和我領證的?你的心怎麼這麼狠?你是要毀了我的前程啊!”
沈靈娟很委屈:“不是的!是靈月來找咱們,催咱們去領證,你忘了嗎?”
李朗才不信:“肯定是你讓靈月這麼乾的!她太單純,才被你蠱惑。
我真後悔,當初我就不該被你勾引!我要是娶了靈月,哪裡有這些破事!”
沈靈娟有苦說不出,她這才體會到被人誤會還解不開的苦澀,聽李朗這樣詆毀自己,她也來氣了:
“你想娶,沈靈月還不想嫁呢!她說了,一輩子跟著葉炎在山溝溝,也不嫁你。
還我勾引,你在小樹林抱著我叫心肝的時候,怎麼不說我勾引你了?”
李朗一巴掌甩過去,沈靈娟被打懵了,李朗竟然打自己?前世,他可是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碰自己。
他還為了自己,打過沈靈月很多次。
怎麼會變成這樣?自己明明規避了所有禍事,成功嫁給李朗,可結果怎麼變成這樣?
沈靈娟看著李朗,隻覺得他好陌生,這個讓自己愛了兩世的男人,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李朗猛地想到,還沒回城,找單位還要靠沈家。他暫時還不能甩了這個女人。
忙上前把沈靈娟扶起,內疚痛苦地說:“對不起靈娟,我太衝動了。你打我吧!你知道的,我有多愛你。
隻是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我太難過,太驚慌了。
對不起,你彆怪我。你放心,我都想好了,隻要咱們回到城裡,就沒人知道這事,咱們就能安靜地過日子。”
李朗聲俱淚下,語氣真誠,眼神溫柔,他還抱著沈靈娟說:“我太心疼你了,沒想到你有一個這樣的父親。你過去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沈靈娟瞬間忘了臉上的疼,反手摟著李朗:“朗哥,我不怪你。隻要你愛我,我相信我們夫妻沒有踏不過去的坎。
你相信我,隻要咱們回到城裡,進了好單位,咱們就會過好日子。
不管是葉炎還是大喬村的人,他們隻能仰望你!”至於沈靈月,她會仰望我!
沈靈月若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老天給沈靈娟重生一次的機會,她的眼睛卻看不到彆的任何東西,隻有李朗、李朗……
他倆都不去做工,基礎工分乾不夠,知青所的眾人也有意見,直接不煮他倆的飯。
兩人就吃從縣城買的東西,自己開小灶。每天往鎮上跑,等著電報或信件,隨時能回城。
李佳雙這天提前乾完田裡的活,跟副隊長說一起,背著兩顆大白菜上山看沈靈月。
她有好多事要跟靈月分享呢!最近幾天李朗和沈靈娟跟霜打的茄子一樣,太有趣了,可惜靈月沒看到。
當她來到護林員小屋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一個人在木盆裡搓洗衣物,她以為是沈靈月,靠近些發現是葉炎!
並且他手法熟練,衣物放到搓衣板上,擦點肥皂,大力地搓起來。
再看他洗的東西,是床單。
小黑狗率先叫了起來,沈靈月從屋簷下陰涼地走出來,手裡摘著一盆紅通通的山楂,她正在摘蒂切小片,這是要曬山楂乾。
看到李佳雙的身影出現在山路上,沈靈月歡喜不已,雖然和葉炎兩人在山上清靜日子挺有趣的,但有客來訪還是朋友,還是生心歡喜。
她揮手喊:“佳雙姐!”
李佳雙失笑,搞得好像多久沒見一樣。但她還是高聲回應:“靈月!”
兩人在院子裡手拉手笑著,小黑狗在腳邊跳來跳去。
見沈靈月臉龐白裡透紅,雙眼明亮有神,頭發烏黑油亮,李佳雙放心了,看來咱們的葉護林員把靈月養得很好呢!
葉炎:……你們倆是三歲孩子嗎?
葉炎端起洗衣盆:“我去河裡滌漂一下,你們倆先說話,晚上我獵隻山雞回來。”
李佳雙看一眼院中的大缸,疑惑道:“水挺多的啊!我幫你洗,咱們一起說說話。”
然後她就發現葉炎臉紅了,紅得很奇怪,抱著洗衣盆大步走了。
“他怎麼了?我哪句話說錯了?確實水很多啊!”
然後她就發現沈靈月的臉也紅了,那個床單才不能讓李佳雙幫忙洗呢!
新婚夜在溫泉裡玩的,床單乾淨的很。但這幾天,呃,水很多……
我們葉護林員已經多了一項每日必乾的活,洗床單。
為防天冷之後床單乾得不及時,他倆準備下次到鎮上扯點棉布,做幾個小毯子,至於用途,咳咳,懂的都懂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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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咱們李佳雙姑娘還不懂。小聲問沈靈月:“葉炎同誌話這麼少,你平時會不會無聊啊?”
沈靈月笑道:“他話少,我話多,山上的活也多,不無聊的。”
沈靈月給她看自己最近的收獲,曬乾的野菊花、山楂片、榛菇,一堆沒剝出來的鬆子、帶刺殼的野板栗……
李佳雙都驚呆了:“山上這麼多山貨嗎?我們在山腳下都撿不到。”
沈靈月笑道:“深山裡多,但路難走,還要拿獵槍,我還看過一回黑熊呢!
你們就彆去撿了,為了這點東西萬一遇到野獸,不劃算。”
李佳雙連連點頭:“那我不去了,看來你在山上的生活確實很豐富啊!”
沈靈月又道:“我已經發電報讓家人寄書來,過幾天到了我給你送一份。”
李佳雙忙說重點,把這幾天李朗和沈靈娟不乾工分活,天天往鎮上跑,羞於見人的事說了。
沈靈月倒沒覺得有多解氣的感覺,因為她真的已經把這兩人像垃圾一樣,掃出自己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