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不用他夫妻倆乾啥,顧司白安排司機送他倆去醫院,又安排人回隊裡通知,帶大貨車來搬運。
還要帶那個賣國賊到隊裡審問,這座山裡不止這一個地方有埋物資。
另有一事顧司白沒忘,他對葉炎說:“我會通知你原部隊,你此番立了大功,肯定能歸隊。”
葉炎真誠地道了句:“多謝。”
顧司白看向沈靈月:“你有什麼要求?”
他的意思是,你也立了功,有請求可以一並向上麵提。
他希望沈靈月能提出回城安排工作,這樣一來,她和葉炎這過家家似的婚姻,自然不作數。
在顧司白看來,雙方都沒見過家長,沒領結婚證,這婚禮就是過家家。
結果沈靈月說:“我把村長的自行車弄丟了,我還在郵局打了人,顧團長能讓人幫我找一下自行車,再跟郵局說一說,彆舉報我行嗎?”
顧司白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咬牙道:“這是小事,你就沒有彆的事了?”
他覺得自己應該說得更直白一點:“你不想回城進個好單位?”
沈靈月搖頭:“我在準備高考。”
顧司白真想敲敲她的腦袋把她打清醒一點,深吸一口氣:“先這樣吧!你們去養傷要緊。”
沈靈月又把小黑狗舉起來:“它也要找個獸醫,要不是小黑咬了小鬼子一口,我肯定殺不了他。”
顧司白直接把小黑狗裝進他的背包裡:“隊裡有獸醫,它養好傷後我給你送回來。”
一個人背著葉炎,兩個人攙扶著沈靈月,顧司白和其他人暫時不下山,他留下來等著大部隊過來。
沈靈月便把護林員小屋的鑰匙給他:“家裡的糧食肉菜你們隨便吃。”
葉炎補充道:“屋後簷下有風乾肉,茶在廚房的櫃子裡。”
下山的路是真難走啊!每走一步就是鑽心的痛,沈靈月不時問葉炎:“你怎麼樣?會不會想睡覺?千萬彆睡著了。”
扶她的士兵失笑:“沈知青放心,他不是挨了凍,就算睡著也沒關係的。”
沈靈月還是覺得不放心,經常聽說受重傷的人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來了,她豈能不怕。
葉炎為了讓她安心,走一會就會回頭看她一眼,這一眼勝過千言萬語,終於挨到了卡車上。
結果發現村長帶著很多村民在這等著,一看這陣勢,都嚇一跳:“葉炎、沈知青,這是怎麼了?”
士兵忙說:“機密事件不能外傳,大喬山已經封鎖,村民不得隨意進入!”
葉炎進車廂後,伸頭跟村長說了一句:“張叔,千萬彆讓人進山,山裡現在很危險。”
張村長一看他腿上的傷,還有這些扛著木倉的士兵,嚇得臉都白了,我們大喬山風水有問題啊!今年怎麼招來這些禍事!
汽車發動的時候,沈靈月看到李佳雙和幾個知青往這邊跑,她也沒來得及跟李佳雙說句話,隻朝她揮揮手,表示自己很好不用擔心。
直到這會回到熱鬨的人群之中,沈靈月才有了切實的安全感,不用擔心壞人突然竄出來給她一木倉。
葉炎本來是靠坐在位置上,但他的腿伸不直,痛苦地低著頭。沈靈月忙扶他枕在自己大腿上,這樣一來他的腿就能伸直了。
又拿隨身帶的手帕給葉炎擦額上的汗,握著他的手:“很難受吧?很快就到醫院了,再忍忍。”
葉炎‘嗯’了一聲:“謝謝你。”
“謝什麼?都是我應該做的。”
“嚇到了吧?”
“說實話,當時沒覺得怕。我就怕弄不死他!但現在想想,有點害怕。我不敢回大喬山了。”
陪他們坐在後麵的是個很年輕的小士兵,臉紅紅的,一直不敢看他倆。
低頭暗想,小鬼子都被你射成篩子了,你要還不知道怕,那就不是膽大,是沒心眼。
“沈知青真厲害!很多人第一麵臨這樣的情況,都會嚇得手軟,開不了木倉。”小將士真誠地誇道。
沈靈月低頭看葉炎:“是他教的好!山上猛獸多,他去巡山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就教我用獵木倉。”
路很顛簸,沈靈月生怕把葉炎傷口給顛裂開,又問小將士借了包裡帶的急救包,再次把他的腿包了兩圈。
去的是軍醫院,位置很偏不在縣中心。葉炎被推進手術室取子彈後,沈靈月才癱坐在椅子上。
護士帶她去做全身檢查,小將士說是顧團長特地交待的,怕有隱傷感覺不出來但會落下病根。
結果這一查,臉和脖子上的瘀傷都不是事,腳上磨的血泡,腿被踢得青紫一片也不是算什麼傷,就是腦袋,真的是輕微腦震蕩,要住院觀察。
沈靈月玩笑道:“我說怎麼一路腦子都跟漿糊一樣晃,耳朵還嗡嗡響,原來真摔壞了。”
小將士很詫異:“你一路都沒說過。”
沈靈月擔憂地道:“跟葉炎比起來,我這傷算什麼?”
小將士陪她等葉炎做完手術,閒聊中沈靈月知道,他叫張朝光,和自己同齡。是豫中人,爺爺是老紅軍,所以他也立誌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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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崇拜顧司白,開口閉口我們團長怎麼樣怎麼樣……
沈靈月細問他們去山洞那邊後的情況,一問才知當時葉炎有多凶險!
原來那五個人發現了葉炎,見隻有他一個護林員過來,便起了虐殺的心思,故意打傷葉炎的腿,想看他在山林裡求生,他們像獵人打獵一樣玩著獵物。
但葉炎反向埋伏引誘他們,反殺了一個小鬼子,另外四人才知道這個護林員不簡單,正想亂木倉殺了他的時候。
顧司白他們趕到了:“本來我們找不到葉護林員藏身地的,是團長,他聞到血和硝煙的味道找了過去。”
張朝光還驕傲地說:“在山林裡我們團長的鼻子可靈了!跟警犬的鼻子差不多!”
沈靈月:“……你千萬彆當著你團長的麵這樣誇他。”
張朝光一點也沒覺得這樣誇團長有什麼不對:“我說的是真的!我們團長木倉法也是全營最好的,體力、近身格鬥、指控都是最強的!”
他好奇地問:“沈知青,你跟團長隻是鄰居而已?”
“當時團長看到葉護林員倒在血泊裡,很是擔心地說‘她又要哭了’,能讓團長上心的人可不多。”
沈靈月用很肯定地語氣道:“我們就是普通的鄰居而已!並且很多年沒有見過麵了。
說明你們團長責任心重嘛!”
兩人都沒注意到,匆匆趕來的顧司白就站在拐角。他默默地聽了半晌,那句‘普通鄰居’讓他沒了出麵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