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奶奶冷聲道:“敢亂闖你就打!打傷打殘了我頂著!”
葉父站了起來:“媽,你就這樣對兒子?”
葉奶奶覺得好笑:“你是忘了以前怎麼對我這個媽的?怎麼對小炎的?你現在是覺得事情過去幾年,我們都忘了嗎?”
“那是蔣紅梅……”
葉奶奶一巴掌甩他臉上:“少把事情往女人身上推!蔣紅梅敢那麼乾,還不是你在背後給她撐腰,慫恿她的!”
“你還敢帶野女人上門嚇我靈月,告訴你,就是你這條命,也比不了我靈月一根手指頭!”
靈月和小炎的孩子來的有多不容易,葉奶奶太清楚了。而葉父想做什麼她也很清楚,她人是老了,可心卻沒有軟。
不是你來賣個慘、哭個窮、道個歉,她就會不辨是非地原諒了。
葉父見說服不了母親,準備去見朱舅舅:“舅舅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去見個禮。”
朱暻進來:“葉先生,我爺爺現在不方便見客。”
葉父冷笑,連個表叔都不喊。看來都是信了母親的話,認定他是不孝不忠之輩要斷親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媽,你既然不讓我回家住,我就帶玉蘭去借居來鬆家。”
來鬆是葉家一遠親,早些年跟葉父和蔣紅梅關係甚好。
朱暻又道:“這怕是不行,你在京市太影響姑奶和靈月的心情,還請你回滬市。”
葉父怒了:“怎麼,我人在哪你們管得著嗎?”
朱暻笑了:“我們當然管不著,但有人管得著。”
外麵響起警鈴聲,葉父大驚,轉頭看向葉奶奶:“媽,你真要置兒於死地嗎?我到底做了什麼罪該萬死的事?”
有警官進來,拿著滬城那邊給的證明:“葉先生你最近投資的幾個項目,有違法嫌疑,請你回滬城接受調查。”
葉奶奶很認真地對葉父說:“我不用你養老送終,你隻要彆出現在我麵前,彆來打擾小炎夫妻倆就行了。”
香山彆墅發生的一切靈月還不知曉,她正跟佳雙姐說起葉家的舊事,都說家醜不外揚,可今天這事鬨的,不跟佳雙姐說清楚,她隻會亂猜測。
季心穩帶著兩個同事在靈月書房辦公,以防葉父又來鬨事,家裡總得有個男人。
吳嬸一直在道歉,說她沒攔住。她很後悔沒拿擀麵杖趕人,讓靈月受到驚嚇。吳嬸悔的在那抹眼淚,葉奶奶出門時可是叮囑過的,要把靈月照顧好。
靈月反過來安慰她,自己一點事沒有,吳嬸一把年紀還在麵對這樣狗血倒灶的事,她反應已經很快了。
“奶奶應該不會讓他留下。”
吳嬸很肯定地說:“絕不可能讓他留下!連夜趕他回滬城都有可能。至於那女人,老太太才不會搭理呢!”
吳嬸又感歎:“大爺怎麼越老越糊塗!早些年還總說,是小炎母親挑事,惹得老太太和他母子感情不和。
但小炎母親都出國幾年了,也沒見他多有孝心!這次回來,還是因為投資失敗,又想來問老太太要錢。”
靈月驚訝:“奶奶知道他投資生意的事?”
“怎麼會不知道!滬城那邊親戚朋友不少,要說人家落井下石巴不得你家宅不寧也好,也有是真心想跟老太太報個信,怕老太太受騙。
總之,大爺做的事老太太不說都知道,也知道個八九不十。”
這下靈月就放心了,她是真擔心葉奶奶一時心軟,放任葉父帶著那母子三人住進家裡。那她隻能趕緊搬走了。
突然想到,既然奶奶都知道,那她剛才不應該裝哭啊!會讓奶奶擔心的。
忙給朱暻打電話:“你跟奶奶說,我沒事啊,彆讓她擔心。”
“姑奶已經回家了,還沒到嗎?”
“這麼快!那一家四口呢?”
朱暻失笑:“已經送到火車站,讓他們連夜回滬城。”
靈月深呼吸一下,佩服奶奶的果決。又不好意思地對朱暻說:“讓你看笑話了。”
朱暻毫不在意:“這算什麼,你是經事太少,在港城比這更複雜更戲劇的情況我也看過。”
靈月笑道:“那是,你們那才叫豪門恩怨,我們這隻是小打小鬨。”
朱暻又道:“我爺爺有點擔心姑奶,剛好明天我們在市區開會,會後去你家拜訪吃晚飯。”
掛了電話,靈月便跟吳嬸說這個好消息。
剛巧奶奶回來了,她臉上沒有一絲生氣的表情,隻有心疼,拉著靈月的手將她從頭看到腳,還要帶她去醫院看看,彆嚇到胎兒。
靈月失笑:“奶奶放心,我好著呢!孩子也好的很,您摸摸,這動的多有勁。”
看到季心穩幾人也在,葉奶奶讓吳山去買兩隻烤鴨,晚上添道菜。她知道靈月的擔心,悄悄拉靈月說:
“放心,他們已經回滬城了,不會再來的。我的遺囑已經公證過,都給你和小炎,他彆想沾染。
他這次來是想見你舅爺,然後就是想著小炎不在家,來家裡擺擺威風。”
靈月更擔心葉奶奶:“您一定很傷心,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吧?”
葉奶奶嗤笑一聲:“這算什麼!你沒過門的時候,蔣紅梅鬨的才厲害。奶奶什麼場麵沒見過,早就不傷心了!”
“奶奶現在啥都不求,隻求你和小炎平平安安的,再給我生兩個重孫,重孫女也好,我就幫你們看孩子。
等我百歲歸位,到九泉之下也能跟你爺爺說說,咱家小炎娶了個好媳婦。”
奶奶邊說邊撫摸她的肚子,剛巧孩子翻身,踢到一腳,奶奶大喜:
“哎喲,瞧這力氣大的,該是個小子。”
葉父來的突然,走的匆匆,好像一陣風一樣,除了給家裡添亂幾日談資,呃,還讓吳山挨了一巴掌,再無半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