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月請吳嬸放好洗澡水,她開衣櫃不方便,便請顧姐幫忙取了一身葉炎的乾淨衣裳。
另外把他的刮胡刀裝上新刀片,牙刷、毛巾也都拆了新的。顧姐笑道:“靈月對少爺真細心。”
靈月覺得肉麻:“顧姐你和吳嬸一樣,叫他小炎就好了。”
顧姐不敢:“我還是叫先生吧!”
舅媽剛巧昨天回家一趟,等靈月要生了再趕過來。
吳嬸在擀手擀麵給葉炎過早,昨晚鹵的牛肉在湯裡泡著,今天吃正香。
碧綠的蒜苗和香菜切碎,還有佳雙姐寄來的油辣子,靈月看的食欲都大開了:
“一會給葉炎煮麵的時候,給我也煮一麵。奶奶,您吃嗎?”
葉奶奶笑道:“那也給我煮一麵,我陪你倆吃。”
十點的時候,吳嬸就在胡同口等著,隻要看到吳山的車,她就回來下麵條。
結果一直等到十點二十還沒動靜,葉奶奶在院子廊下來回地走,隔三秒看一眼門口。
靈月扶著大肚子坐在她的孕婦專用椅上,怎麼坐都覺得不舒服,國內用大哥大還得兩年,要是能提前就好了,聯係也方便些。
顧姐見大家都等的焦急,便去泡茶,給靈月泡的是茉莉花茶。
幸好,十點半的時候熟悉的車喇叭聲響起,吳嬸歡喜進來:“回來了,老太太,小炎回來了!”
葉奶奶瞬間眼眶一熱,想大步往外走,又轉身回來扶靈月,幸好葉炎比她倆更心急。
從未有過的情況,人未到聲先到:“奶奶、靈月!”
接著就見一身綠軍裝的葉炎,提著兩個大包袱大步進院,他一臉憔悴,下巴上都是碎胡渣,眼睛布滿血絲。
但臉上的笑意和幸福都快溢了出來,葉奶奶鬆開靈月迎上前:“小炎。”
祖孫倆在院子裡相互握著手,都是眼睛亮亮的。久彆重逢的喜悅自不必多說,更何況葉炎工作特殊。
而葉奶奶心知肚明,她這個年紀,是見一麵少一麵,葉炎一年最多回家一趟,祖孫倆也不知道還能見多少麵。
靈月依在門廊上,沒往前走,她大肚子實在不方便,結果葉炎竟然也不往她身邊來。
隔著半個院子跟她說話:“靈月,你還好嗎?”
靈月無語:“我好的很,你倒是進屋裡啊!”
葉炎忙說:“不行,我跟醫生打聽過了,我這種長途跋涉回家的,身上有細菌,得洗過澡再跟你近距離接觸。”
靈月失笑:“那你先洗澡吧!你洗完吳嬸的麵也煮好了。”
真是的,這家夥變得這麼‘事兒’!實難想像,葉炎會跑到基地的醫務室,打聽這些小細節。
吳山進來,也提了兩個大包袱。葉奶奶忙問:“都買了什麼東西?”
靈月開玩笑:“有可能是臟衣裳。”
葉奶奶笑著瞪她一眼:“小炎是乾不出這樣的事來著。”
果然,皮包一個個打開,隻有一包是換洗衣裳和個人用品。另外三大包全是吃食,各種海鮮乾貨和藥材。
還有一本手寫的藥膳食譜,是葉炎的字跡。連翻幾頁寫的都是產後補氣血的湯藥。
葉奶奶感歎道:“小炎就是細心,買食材還問人家要配方。”
靈月再翻,又翻到幾頁老年人進補的食譜,遞給奶奶看:“您可彆說小炎隻記得我,瞧,給您也準備了不少。”
葉奶奶又瞪她一眼:“我怎麼會這麼想?我巴不得你和小炎和和美美的。”
她又不是惡婆婆!靈月的惡婆婆如今在米國洗衣裳呢!
想到蔣紅梅葉奶奶就覺得心裡暢快,她要知道靈月懷著雙胞胎,小炎又升職了,她賤賣的滬城房子,如今就是以十倍的價格也買不回來,不知道會不會悔青腸子?
葉炎洗澡的時候,吳嬸先上了一桌涼菜,配麵吃正好。
靈月則在臥室等著,果然,葉炎洗完澡跟奶奶打了聲招呼,就進了臥室。
他平靜地關上門,為防有聲音還用手擋了一下。
一步步走到靈月身邊,每一步都很穩很慢,好像他一點也不激動一樣。
直到走到靈月坐的沙發旁,靈月笑著說了句:“要不要摸摸寶寶們?”
葉炎在喉嚨處‘嗯’了一聲,結果長臂一伸,就攬住靈月的脖子,然後唇瓣落了下來。
唇瓣交印之時,思念如火焰般炸開,越吻越深,靈月捧著他的臉,聞到薄荷的香氣,還有獨屬於葉炎那熾熱的好像要將她融化的氣息。
若不是顧忌著孩子,一個吻自然無法化解思念。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喘氣著,額頭相貼。
半晌靈月才恢複平靜的呼吸,瞪他道:“不是說要摸摸寶寶們嗎?”
葉炎輕笑:“想先親你。”
靈月臉一紅:“你還沒說呢。”
“說什麼?”
“我呀!變化很大吧!是不是變的很醜。”
葉炎繼續用吻來回答,隻是這一次的吻很溫柔,很繾綣。
“才沒有!靈月還是那麼美!在我心中,在我眼裡,靈月永遠都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靈月噗呲一聲笑出來:“彆人聽到會笑你的,哪有這麼誇自己媳婦的。”
說話間她握住葉炎的手,貼在她的肚子上:“跟寶寶們打聲招呼。雖然你在電話裡打過很多次,但這是寶寶們第一次當麵聽到你的聲音哦!”
靈月坐的沙發隻夠她一人坐,她正想說讓葉炎去搬張椅子,結果葉炎竟然單膝跪下,輕輕地將臉貼在靈月的肚子上。
清了清嗓子,溫柔地說:“寶寶們,我是爸爸。”
似是在回應他,寶寶們動了,葉炎還是第一次感受胎動,瞬間眼睛大睜,手撫摸著肚子上的鼓起:
“真有趣,他們能聽到我的聲音!”
靈月笑道:“當然能聽到!我每天都放早教音樂給他們聽,他們聽音樂的時候可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