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銷社的布料買不了多少,有錢有票也不成,人家不賣,好說歹說才讓買了五米的布料,出門的時候蘇青氣的撓頭。
正煩躁的不行的時候,麵前忽然來了個人,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年輕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瞅啥你瞅?想耍流氓啊你?”
小年輕嘴角抽搐幾下,好不容易才定了神,“大娘,您真愛開玩笑,您年紀都能當我太奶了,我能朝您耍啥流氓啊,我剛在供銷社見著您了,您不是想買布嗎?我領您去個地兒?”
蘇青眼睛眨巴了一下,莫不是黑市?
“啥地方,小夥子你彆想不開啊,大娘家裡可有六個兒子,你要是敢忽悠我,我兒子能把你打成肉餅。”
“嘿呦,大娘您戒心真重,我領您去的地方啥都有,您想買啥買啥,不過您得給我兩毛錢介紹費。”
“去了再給,誰知道你是不是忽悠人,大娘身子骨好的很,前個還跳河救了個人呢,你要是騙我,小心鳥給你打飛。”
小夥子被蘇青說的臉色一紅,上了年紀的人嘴上就是沒個把門的。
七拐八彎的到了一個巷子,路兩邊有賣菜的,賣水果的,賣餅乾糖果零嘴的,挑著擔子賣野味的不遠處還有個賣肉的。
“謔,這地兒不錯,小夥子這錢給你,大娘剛剛話說的不合適,你趕緊的領大娘去賣布的地方去。”
“成,您這邊走。”
真見到了鎮上的黑市,蘇青盤算了一下自己空間裡的水果,這年代水果可是好東西,尤其是她空間裡黑土地種出來的,那水靈靈的指定能賣上好價錢。
她手裡有錢,直接買了兩匹布,一匹黑色的,一匹墨藍色的,瞅著肉攤子上有個大豬頭,想了想直接拿下,空間裡小賣部有賣酒的,她想著晚上做一頓好吃的犒勞一下王家的各位祖宗。
沒準晚上還能解鎖一家新的鋪子呢,她路過一家未解鎖的麻辣燙店,饞的難受的不得了。
小夥子見她闊氣,還給介紹了彆的東西,雞蛋又買了五十個,還預定了一批棉花,等著他們湊齊了,她再過來買。
那麼多的東西全裝在了背簍裡,小夥子拎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轉頭就見蘇青借著他的勁,穩穩當當的背在了後背上,健步如飛的朝外走。
他眼睛震驚的滴溜溜的圓,這麼大年紀的老太太走路欻欻的,身子骨真硬朗。
趕著中午的牛車回了村裡,遠遠的就瞧見王永強等著自己,她招了招手,等人到了眼巴前才把東西全都轉到了背簍裡。
“哎呦親娘哎,你買了多少東西啊,我背不動!”
“你這熊孩子!”
王永強沒有心裡準備,接到手就朝後背扔,力度一個帶動,整個人都甩到了地上,嘴巴磕到了地上,啃了一嘴的爛泥。
蘇青嚇了一跳,幸好自己接了一把,不然裡頭的雞蛋還不得摔的稀碎。
“永強啊,不是娘說你,你身子骨咋這麼弱雞,之前還吵吵著要娘給你娶媳婦呢,這要是真娶了,不是虧待人家嗎?”
“娘,您,您這是啥意思,是說我不,不得行?”
蘇青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上趕著給人趙素娥當舔狗,今個她可是親眼瞧著趙素娥和一個小夥子勾勾搭搭的,一看兩個人的關係就不簡單。
她這蠢貨兒子還成天的扒拉東西給人送過去呢,哼,舔了那麼長時間還是被備胎,不,備胎估計都勉強。
“趕緊的回家,娘給你買了雙星鞋,你不是一直想要的嗎?”
“真的啊娘,娘你對我真好。”
王永強“嘿嘿”兩聲,有了新鞋子,連身上的傷都給忘了,下巴不由抬的高高的,好久沒有和那群兄弟聚一聚了,現在地裡忙的差不多了,馬上他歇一歇,穿著新鞋子出去,那群兄弟還不得羨慕死他。
看這時間,中午想吃一頓好的怕是來不及了,晚上倒是可以。
下午時候,周春霞利索的去處理大腸小腸了,王家的人一看老娘買回來的豬下水齊齊的跟著咽口水,上回鹵肉的香味還在腦海裡縈繞呢,沒想到馬上又能吃上一回。
蘇青下午沒事乾,把買的兩匹布裁剪成了九份,三個閨女的也都給留著了,等她們來走親戚的時候給她們帶回婆家去。
鹵好的豬頭肉,周春霞按照蘇青的指揮,豬耳朵切了一盤,用醬油和蒜泥加上黃瓜一起涼拌了一大盤子,豬頭肉加上焯過水的海帶絲野菜涼拌了個原味的,加上鹵汁以後美味的很。
大骨頭燒了一大鍋的湯,又燜了一鍋實實在在的大米飯。
這一頓飯做的,大廚周春霞也是口水直流。
到了吃飯的時候,王家大人孩子早就迫不及待的坐下拿了筷子,隻等老太太從屋裡出來,發話以後就能吃上一頓飽飯了。
左等右等,好半天老太太挎著個籃子出來了,熟悉的小包袱擺到桌子上的時候,王衛東和劉愛軍呼吸都是一窒。
娘她這次,是不是又不打算給他們三房分東西了?
“等急了吧,嗬嗬嗬,這段時間大家的表現都不錯,娘今個去鎮上給你們打了一瓶酒,晚上都喝兩口鬆泛鬆泛。”
說著從籃子裡拿出來兩瓶全興白酒。
王保國眼睛一瞧,立馬咽起了口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除了這個啊,娘還在鎮上給老大和老二買了兩雙勞保鞋,永強年輕買的是雙星的,人供銷社的售貨員不讓多買,下回娘再去鎮上給老三,老六老七也都買一雙,哦對了,這是娘買的布料,一家七米三,還有每家兩塊錢,你們拿回去,想咋分看你們自己。”
小包袱挨個遞出去,恭維聲不絕於耳,隨著蘇青的一句“開飯”,老王家的晚飯開始了。
劉愛軍和王衛東兩個人忐忑的很,他們是沒想到也能分到和其他幾房相同的東西,自從上次提完了分家,他們在家過的那就不叫人過的日子。
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說出來的話刺的人心口疼,隻要他們敢回嘴,立馬就朝他們譏諷。
“受不了分家去啊,不是早就和老太太提過了嗎?”
王衛東知道兄弟們都有氣,本能的以為娘她老人家也記在心裡呢,如今看著媳婦手裡的小包袱,他越發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