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民微微一愣,看向李狗蛋問道:“什麼事?”
李狗蛋笑嗬嗬地走上講台,抽出雙手背在身後,開口道:“是這麼個事,昨天彪哥跟大壯哥推牌九輸了,賭注是生產隊兩條獵槍。”
“你說什麼?”李宏民頓時一驚,急忙問道。
“我說,你大兒子輸給大壯哥兩條獵槍!”
“你要不信,可以問你兒子!
頓了頓,李狗蛋繼續道:“對了,昨天李闖,李強以及於江幾個人都在場!”
李宏民連忙扭頭看向人群,大喊道。
“李強,於江在不在?”
很快,兩人走出人群,臉上帶著一絲惶恐看向李宏民。
“四叔。”
“四舅。”
“我問你們,李狗蛋說的是不是真的?”李宏民強壓心頭怒火,臉色陰沉道。
兩人猶豫片刻,緩緩點頭。
“畜生!”李宏民氣得大罵:“我說今天他怎麼沒來生產隊!”
“四叔,生氣歸生氣,你看這賭注是不是得兌現了?”李狗蛋笑著問道。
李宏民起氣的臉色通紅,暗自咬牙。
生產隊一共就五條槍,都是公社發放的,少一把都是麻煩事!
這畜生竟然敢拿去賭博!
沉默片刻,李宏民深吸一口氣說道:“這樣,隊裡的槍不能動,我出去給大壯買兩條槍怎麼樣?”
“這可不行!”李狗蛋連忙搖頭:“大壯哥說了,既然拿生產隊的槍賭的,必須給生產隊的槍。”
“那我要是輸給李彪錢,我就用大錢兒頂賬唄?”
李宏民氣得咬牙切齒,但又不好發作,強忍著繼續道:“這能一樣嗎,大錢兒是給死人的,我從外麵買來的槍不是也一樣能打!”
李狗蛋再次搖頭:“大壯哥說了,生產隊的槍跟外麵的也不一樣!”
“我……”
李宏民氣得想罵娘,但現在是什麼場合,幾十個人在看著他。
真要耍起賴,那他李宏民的信譽就要受損。
以後一提起他老李家,都是沒有信用的人,誰還跟他們辦事?
隻能先把槍給李壯。
念及此處,李宏民聲音低沉道:“好,一會跟我去隊部拿!”
“好嘞四叔。”李狗蛋麵露喜色,轉身走了出去。
人群中卻炸開了鍋。
“李壯不是李建才家那小子嗎,聽說被他爹跟二娘從家裡趕出去了。”
“沒錯,就住他家後坡那個土窯裡。”
“不是,這小子我記得以前蔫了吧唧的,十腳踹不出一個屁,怎麼推牌九把李彪給贏了?”
“不得不說,這李彪是真的彪,敢拿隊部的槍當賭注,我看老四這回不能饒了他!”
李宏民也沒心情開會了,說了一句‘散會’後,背著手,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李強跟於江長出口氣,聽見人群在議論李壯,立刻加入了進去。
把昨天李壯贏李彪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李壯兩次退還他們錢這件事。
“你說啥?這小子這麼仁義?”
“什麼?他在後山打到獵物還拉城裡去賣了錢?”
“對啊,那兜裡全是十元一張的大團結,老鼻子了!”李強添油加醋。
……
泥草屋裡,李壯正在檢查工具。
之前在城裡買回來的麻繩,爪鉤以及撲獸夾。
這個年月的爪鉤跟獸夾做工還很粗糙,他必須要親自改良一下。
突然,李建才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看見李壯急忙道:“大壯,劉,劉桂芳她們不見了!”
李壯低著頭,淡淡道:“不見就不見唄,咋的,你想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