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民縣的第二天,李壯從邢雅家裡出來,就發現鄭雅琴已經等著他了。
“你怎麼在這裡?”李壯狐疑著看著一臉怨氣的鄭雅琴。
“我爸的調令下來了,是市委辦公室發來的。”
“彆信他的!他王鐵軍可以發這個通知,但一個局長的調動是要報請組織部,有組織部來操作才算符合程序要求。”
“我也跟我爸說了,可他不聽,正在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什麼?快!帶我去見鄭局。”
李壯急忙上車,向縣警局馳去。
鄭雅琴帶李壯見到父親鄭勇,李壯第一句就說:“鄭局,不要上了王鐵軍的當!”
“李壯,我們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這裡沒有你的事,趕緊給我離開!”
“爸,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呢?你聽我的,除了組織部調令,誰的都不相信!”
“組織部能大過市委辦嗎?讓你嫁,你偏跟我作對!”
“爸,王鐵軍就是地下勢力的頭子,你要想法扳倒他才是正確解鎖方式。”
“而不是任由他擺布,更何況,我們已經布局針對他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鄭雅琴苦口婆心勸說著父親。
李壯第一次接觸這個局長,感覺這中年漢子死強死強的。
對於這種脾氣性格的人,講道理沒用,要拿事實講話。
“王鐵軍已經斷胳膊斷腿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按照慣例,他算請假,那麼,這個連夜發來的調令還具有效力嗎?”
李壯坐下後,沉聲說道。
“他現在就是一個還沒有被撤職查辦的罪犯,他發出的所有指令,還有法律效力嗎?”
“還有,你看看上麵,有哪個領導簽字了?起碼市級警局人事科應該有人簽字吧!”
鄭勇重新看了文件後麵的簽署人,除了一顆印章,哪裡還有簽字的影子!
就連王鐵軍的簽名也沒有。
“誰派你了?誰下令了?僅僅一顆公章不具有說服力。”
鄭勇和鄭雅琴父女二人這才恍然大悟。
“爸,你看你,這麼大的漏洞你就沒發現嗎?這份調令是無效的。”
鄭勇尷尬地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李壯退了出來,準備去工地看看,今天要轉場,結算剩餘工錢。
鄭雅琴追了出來:“大壯,等等我,我安撫好我爸,送你去工地。”
“不用了,我自己走幾步就到了,你好好勸勸你爸,必要時帶他去看看醫生。”
“你是說我爸是壓力大,導致判斷失誤?”
李壯點點頭:“多關心關心你爸的身體吧。”
鄭雅琴目送李壯離開,覺得李壯說的有道理。
出了警局的大門,邢雅騎著摩托車靠近了他。
“你會騎?”李壯有些驚訝。
“這有什麼,我開車也不在話下,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李壯隻好坐上去,摟著邢雅軟乎乎的腰,不覺感到一絲絲欣慰。
邢雅騎得很慢,隻為了和他說說話:“大壯,我說你何必又和鄭雅琴扯上關係呢?這不費力不討好嗎?”
她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不是李壯想的那樣。
“誰讓人家手裡有權呢?”
“唉,高處不勝寒啊,等你攀到高處就知道上麵有多凶險了。”
“問題是我們現在的基本維持都要被人針對,我們不反抗又如何立足?”
“行,你的事我不摻和,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一定要給我好好活著,我要每天都能看到你。”
李壯下意識摟緊了她。
邢雅懂他的意思,理解他的心情,這是李壯感動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