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談成了,侯勇的心情很好,回去的路上,還在吹著口哨。
回到家之後,將這件事和父母他們說了,父親和母親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反而看到母親苦著臉,而父親則是十分不高興。
“這是怎麼了?”
侯勇不解的開口。
侯父猶豫了一會,然後開口道:“兒子,每天二百份,一份三毛錢,這一天就是六十塊錢,那周老板肯定會賣得更貴,這錢咱們自己賺多好?”
母親也跟著附和道:“是啊,猴子,要不明天媽不跟你爸去縣醫院了,我也去城裡支個攤子,這錢咱們自己家人賺多實在啊。”
母親臉上心痛的表情是真的,就好像每天都損失了六十塊錢一樣。
侯勇笑了。
父母的思想一時間轉不過彎來,他們是寧願自己吃苦,也不願意把這筆錢讓彆人賺了去。
雖然現在是八零年代,但侯勇前世摸爬滾打白手起家,一直都牢記一件事。
一樁生意,隻要能保證各方都能獲得利潤,那麼這樁生意就已經成功了百分之八十。
“媽,我問你,咱們家今兒收了二十多斤石花籽,你知道剝完剩下是多少斤嗎?”
母親愣了一下,隨後轉頭看向院子裡已經剝好的石花籽,在心裡算了算後道:“差不多是五斤左右,隻是還有十斤左右沒剝完。”
“好,那我每天帶著盼兒出去賣冰粉,每天咱們就按兩桶算,每天我們差不多能賣兩斤多的冰粉,對吧?”
“五斤多的石花籽,大概能出十桶左右的冰粉,媽,你算過一筆賬沒,十桶冰粉,彆說加上你,就算把我爸和冬兒都算上,一人一個點,這麼多冰粉能賣得完嗎。”
母親愣住了,一時間沒明白侯勇說的是什麼意思,轉頭看向侯父。
侯父比侯母的心思活絡一些,大概明白了侯勇的意思,良久之後,這才緩緩點了點頭。
“兒子說得對,單靠我們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賣完的。”
“對的,爸,咱們這隻是一個小吃,不是什麼百年老店獨家秘方,單靠我們自己是做不大的。”
侯勇笑著攤了攤手,“而且那個周老板,看著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如果我一直不跟他合作,保不齊我們去城裡賣冰粉,他什麼明裡暗裡的手段就都出來了,到時候會很麻煩,咱們冰粉生意也做不消停。”
“兒子,等咱們賺錢了,先給你買個城裡戶口。”
在這個年代,農村人對城裡人還有一種心理上的落差感,感覺城裡人高人一等,而實際上城裡人也確實是這麼感覺的。
這種鄙視鏈一直到國家政策改了才慢慢轉變過來。
而侯勇則是笑了笑,沒說話。
再過二十年左右,農村戶口可比城鎮戶口吃香的多,現在很多農村人都想著往外跑,能落個城市戶口,後麵後悔了想轉回農村戶口,卻比登天還難。
“這件事等之後再說,爸,明天你還是回縣裡安心養病,明天把周老板這二百份冰粉做完之後,我還帶著盼兒去出攤,一方麵和周老板把合同簽了,再一個,反正我們沒有獨家協議,我和盼盼再去城裡轉轉,看還能不能和其他酒店達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