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侯副廠長,這實在是不好辦啊。”
曲奕恒為難地看著他,主要是侯副廠長這位置過於刁鑽了,樓梯的外圍,需要踩著樓梯外側不到半個腳大小的台階才能站住,需要一隻手抓著欄杆才能保證自己不會掉下去。
那就隻剩下一隻手去幫忙解了,關鍵是要伸手去碰侯副廠長的那活兒,貌似正常是個男的都會打心底裡抵觸。
“救……誰快點救救我,老子要不行了。”
侯副廠長被這麼掛在外麵一夜,此時已經是精疲力儘,不然雙手的手腕也不會被磨成那樣。
侯勇站在下麵看著,心說他娘的這老四還真會玩,用個板磚給侯副廠長那活兒吊著,還是用風箏線吊著的。
雖然現在線都已經勒進了肉裡,但是那活兒還沒像電影裡一樣被整個切下來,不得不說這老東西還算是有點天賦在的。
曲奕恒已經先下來了,周圍有人也已經去找救護車的,但是救護車過來了之後,對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
他們現在最多能做的,就是用剪子幫侯副廠長把那塊吊著的板磚放下來,剪斷線的那一瞬間,侯副廠長疼得哭爹喊娘,侯勇卻是挑了挑眉,這一宿都不過血了,還能有感覺,不會還能搶救一下吧?
“快他娘的幫幫我,老子要讓尿憋死了啊。”
被下麵那麼多人圍觀,侯副廠長此時已經精神有些不正常了,鬼哭狼嚎地喊著,欄杆裡麵的醫生和護士小心翼翼地嘗試用剪子幫他把子孫袋裡麵的線剪斷,但是很顯然,醫生不是玩雜技的,除了給侯副廠長的子孫袋上碰破了幾個口子之外,什麼用都沒有。
“人得先放下來吧?就這麼掛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嘿,放下來乾嘛啊,這都多少年了,以前一直都聽說話本裡有那遊街示眾的,現在這看到個活的,這不得多看一會。”
“噓,小點聲,這人是縣輕工二廠的副廠長,聽說人壞得流膿,彆記恨上你了。”
“艸,都丟人成這樣了,還能繼續回廠子乾他的廠長?誰家廠子要個太監廠長。”
“……”
下麵的人你一言我一語,侯勇拉著曲奕恒退到人群外圍,曲奕恒轉頭看向侯勇,“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就一宿就成這樣了。”
“不知道,可能是壞事兒乾太多了,所以讓人報複了吧。”
侯勇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曲奕恒盯著侯勇的臉看了半天,忽然道:“這事兒不會跟你小子有關係吧?”
“你可彆瞎說,老子昨天在招待所裡睡覺來著,我可哪都沒去。”
“那沈霄和李二倉他倆人呢?”
“……”
媽的,這小子可真敏銳,不知道應不應該把他給滅口啊。
侯勇看了曲奕恒一眼,正想著怎麼岔開這個話題,看到外麵有個白色的小麵包開了過來,車停穩了之後,從裡麵下來了幾個穿著黑衣服的工作人員,幾個人手裡抬著擔架,走進人群中,傻眼了。
“這……這人沒死啊。”
人們看到車上的噴漆之後,都笑了。
車上寫著“城西xx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