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奕恒無語望天。
就,這麼水靈靈的被訓成軍訓標兵了?還有天理嗎?哦,其實一點都不水靈,一整天訓下來,都快成了曬乾的鹹魚了。
“老侯,你開心一點啊,其實這是個好事兒,彆人想要都要不來呢。”
廖大誌在一旁開導道:“成了軍訓標兵,等到以後評獎學金,進學生會,還有申請入黨之類的,都有很大的好處,一步領先,步步領先啊,畢業分配的時候,在履曆上那也是加分項不是?”
“這好事兒給你你要不要?”
曲奕恒哭喪著臉,扭頭看向廖大誌,廖大誌避開了他的目光,心虛道:“那啥,我沒有你能吃苦,都說吃苦在前,享受在後……”
“狗屁,人要是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曲奕恒腦子裡莫名閃過這麼一個金句,當即脫口而出,旁邊的倆人都經驚了。
因為這句話,和當下時代主流完全不符。
曲奕恒才不管那些呢,他娘的老子在這累死累活參加軍訓,侯勇這個甩手掌櫃拍拍屁股出國瀟灑去了,從他娘的廢品收購站,到日化公司,再到現在的大學軍訓,曲奕恒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一直都活在侯勇的陰影下。
雖然這感覺沒什麼不好,但是總不能是吃苦的事兒全都讓老子衝鋒在前麵吧?不行,這回說什麼都要反抗一下,畢竟……軍訓還有好多天呢。
曲奕恒這麼想著,就好像叛逆期的少年決定了某件事一樣,渾身都是要乾壞事兒的勁頭,直接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快步朝著操場外走去。
“老侯,你乾嘛去?教官在那邊啊。”
看到曲奕恒往操場外的方向走,林語堂出言提醒道。
“讓他等著吧,老子要先去找校領導談談。”
曲奕恒一邊走,一邊回頭道:“他要是問老子乾嘛去了,就說仰天大笑出門去了,哈哈哈哈……”
看著曲奕恒都走遠了,廖大誌呆呆地坐在原地,看了一眼林語堂,道:“這人是……高興瘋了?”
“像,範進中舉。”
林語堂想了想,還引經據典了一下。
實際上曲奕恒隻是想著,編個理由去秦罡麵前說一下,就說現在新產品的市場出了重要問題,侯勇不得已才過去處理,所以自己才在這裡臨時頂替一下。
以秦罡那種性格的人,雖然會很生氣,但是也一定會理解侯勇,畢竟……上大學填錯誌願這事兒,秦罡都給侯勇兜底了,區區一個軍訓,問題也不大,就算倆人都會挨罵,但是侯勇才是秦罡的學生不是?挨罵最多的還得是他,關我曲奕恒什麼事。
軍訓還有他娘的大半個月呢,真要是當軍訓標兵留在這,等到結束,自己都沒人樣了,就這黑不出溜地回去,李萌都夠嗆讓他進家門。
曲奕恒一邊走,一邊給自己找心理依據,越想越是心安理得,跟著侯勇混這麼久,他也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在做一件事之前,先考慮到最壞的結果,如果這個最壞的結果自己能接受,那麼就可以去做,這件事最壞的結果……處理的是侯勇,關他曲奕恒什麼事兒?
大不了老子多去拓展幾個省份就得了。曲奕恒自我催眠。
“曲站長,去哪啊?”
人剛走出操場的鐵門,一道聲音從旁邊的燈光陰影處響起,嚇得曲奕恒一個激靈,接著,看到沈霄雙手插兜,從陰影裡麵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