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做生意的商人,就算是不信風水之說,但是最起碼也不會頂著來,所以對於自家老爺子篤信風水這方麵的事,王君洛耳濡目染之下,也信了幾分,但是股市這種瞬息萬變的事兒,單憑一個人,就能左右一支股票背後的市場,王君洛隻覺得荒唐。
要不是事關自家的股票,王君洛之前甚至想暗中做空一支股票砸盤,他想看看這個假洋鬼子是怎麼能把一直股票從頭給拉起來的。
奈何王子俊和曲奕恒簽合同的時候,自己人在國外,所以並沒有掌握第一手消息,後期回來之後,王氏集團的股票已經漲了二十多倍,每天的成交量那麼大,就算王君洛是神仙也沒辦法理清頭緒了。
慢慢的,他也開始稍微相信曲奕恒的本事了,至少股神這個名頭就足夠唬人,隻要曲奕恒願意,他現在隨便歪歪嘴,比如他跳出來說某支股票一定會跌,那麼相信他的人就一定會拋售這支股票。
就比如說今天,曲奕恒一天沒來,雖然王君洛的理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曲奕恒在做局,現在人跑路了,但是羊群的從眾效應,直接讓自家股票損失慘重,這還隻是人沒去交易所的情況下。
如果曲奕恒跳出來公開唱衰王氏集團的股票呢?王君洛不敢想。
“父親,明天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咱們也要拋售一部分股票了。”
見到王家老爺子還在思考曲奕恒被綁架的可能性,王君洛忽然開口道:“今天咱們拚死護盤,雖然今天暫時將股價穩住了,但是如果明天股價依舊出現崩塌的跡象,這咱們護不住的,不如直接搶跑。”
“胡鬨!”
王家老爺子直接斥責道:“我們手裡現在持股最多,一旦我們也跟著拋售自家的股票,那咱們的股票才是真的完蛋了。”
“……沒錢了。”
王君洛沉默許久,無奈地說道:“現在借都沒地方借了,而且那些地下錢莊,之前約好是半個月還錢,但是今天咱們家股價的異常震蕩,已經引起他們的注意了,今天就有幾家錢莊的人給我打電話,但是讓我搪塞過去了,我怕明天……”
“不用說了,今天把所有人都撒出去,無論如何,我要知道裡昂那多到底去了哪裡,隻要他回來,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看到自家老爺子這幅有些魔怔的模樣,王君洛直接不勸了,他知道再勸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是時候為自己做打算了。
……
港城的夜晚燈火璀璨,曲奕恒哪都沒去,早上拋售掉手裡的股票之後,就馬上回到胡洪雷的彆墅老老實實地待著。
因為要親手給任熙報仇,所以上午砸盤的股票,全都是侯勇發號施令,然後曲奕恒手寫遞給小弟的,這也算是一種親手報仇的方式了。
晚上休市之後,胡墨儒帶著胡洪雷回來了,胡洪雷好像碰上了什麼天大的好事兒,興致很高,拉著曲奕恒就要去樓上,說給曲奕恒再安排一場酒局,算是慶祝他全身而退,這次最起碼給他湊個“三國”出來,結果被曲奕恒拒絕了。
“那什麼,老雷,最近挺累的,我看咱們今天還是早點歇著吧。”
胡洪雷不可思議地看著曲奕恒,這和前兩天喝多了嚷嚷著要去國外買小島當皇帝的曲奕恒簡直判若兩人,而侯勇大概猜到了一點曲奕恒的意思,這是想著為任熙守身如玉來著。
那內地那邊還有個李萌沒分手呢,那算怎麼回事?隻不過當場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胡墨儒不抽雪茄,而是慢條斯理地打開一個鐵盒子,然後拿出一根海泡石製作的煙鬥,一邊往裡麵塞煙絲,一邊搗鼓他的茶,這位東南沿海的走私大佬玩這種養氣的東西,永遠都有自己的風度,不管怎麼看,都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味兒。
“吧嗒吧嗒”抽了幾口將煙鬥點燃之後,也沒有給侯勇他們發煙的意思,隻是微笑道:“那邊的消息已經回來了,該催債的,全都已經催債了,現在那邊資金見底,明天,咱們就可以徹底砸盤了吧?”
“可以。”
侯勇點了點頭,事情比他想的還要順利一些,事實上如果單靠基本的前期低價買入王氏集團股票,然後砸盤的話,效果微乎其微,甚至最後雙方會變成愚蠢的燒錢大戰,誰錢多,誰就能買到足夠的股票掌握話語權。
但是因為有曲奕恒這個“人前顯聖”的股神存在,他甚至都不用多說什麼話,隻要人沒在交易所,這就是股票要跌的信號。
曲奕恒先拋售搶跑,打開口子之後,侯勇要做的,就是隨著市場不斷地慢慢拋售手裡王氏集團的股票,然後引導羊群跟著一起拋售。
本來胡墨儒是想著讓侯勇在一開始就把所有的股票都拋出去,然後直接將盤子砸了的,但是侯勇耐心地解釋,如果直接把王氏集團的股票釘死,讓王家的人完全看不到一點翻盤的希望,那麼王氏集團肯定就不管股價托市了,保存有生力量才是最根本的,隻有這樣的拉鋸戰,才能徹底把王家的家底給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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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胡墨儒欣然同意。
“總算是到了這一天了啊。”
胡墨儒叼著煙鬥,感慨了一句,然後直接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侯勇的肩膀,“侯先生,辛苦了。”
說完,胡墨儒就上樓休息去了,侯勇心中基本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那就是胡墨儒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
次日。
王家老爺子和王君洛兩人一夜沒睡,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昨天一整天,已經將能撒的人全都撒出去了,甚至於還找了很多社團的負責人,就是為了能找到曲奕恒的下落,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君洛啊。”
王家老爺子一開口,嗓子就沙啞得嚇人,輕咳兩聲後,王家老爺子喝了半杯涼水才緩過來一些。
“我想過了,昨天的這一切,應該是有人針對咱們王家做的局。”
“應該是誰手裡趁著前段時間賺錢,收了不少咱們家的股票,昨天拋售,一方麵是為了套現,另一方麵是為了打擊咱們家的股價,但是我估計,他現在手裡應該沒什麼貨了。”
王君洛點了點頭,對父親這種“技術流”的說法十分認可,但還不等他接話,王家老爺子繼續道:“那個裡昂那多,真神啊,他不在,就有人過來砸盤獲利,果然冥冥之中這句話,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王君洛已經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