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上,眾人玩得興致正起。
方岐倒也沒有打攪興致,隻是等待機會,看時候差不多就該告辭了。
這時候,一艘小船從旁邊駛來,柳家的下人焦急地向在外麵守著的劉三道。
“劉三,城裡有人伏擊老爺,讓方姑爺快去府衙一趟!”
柳家下人的意思沒有表達明確,結果被劉三誤解了。
原本柳家下人是請方岐回去,給那些活捉的俘虜看看。
落到劉三的耳朵裡,就變成了柳自成被人伏擊,身受重傷了似的。
劉三著急忙慌擠進了船艙,來到方岐身邊耳語了幾句。
一瞬間,方岐臉色就冰冷起來,快速站起就要往船艙外麵去。
一直觀察著方岐的潘元毅連忙阻攔,還不忘詢問:“方神醫!這是怎麼了?大家玩得正開心呢!”
方岐此刻也顧不上什麼禮節了,一邊往外走,一邊開口道:“家中有急事需要回去,還請潘少勿怪,方岐日後賠禮道歉也可!”
聽完,潘元毅似乎想到了什麼,心中明明有些愉悅,卻沒有表現出來。
“什麼事情這麼著急?這天色昏暗,風大浪急,容易出事啊!”
明明心裡巴不得方岐出點事情,可眼下潘元毅還一副安慰方岐的樣子。
“無妨!”
方岐執意要走,潘元毅自然不會主動阻攔,於是給一個紈絝子弟使了眼色。
那個紈絝子弟是周家的,而周家很早之前就是潘家的附庸。
周家少爺好像醉醺醺似的來到方岐麵前,擋住了艙門。
“不是我說,方神醫,你麵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吧?”
“今天咋們潘少,還有這麼多大家之子,你那丸藥不答應做一份,讓你白吃白喝白嫖你也不樂意?”
“你是不是沒把咋們放在眼裡啊!”
話音落下,周少爺就把一個酒壇子砸在了地上。
船艙鋪著軟軟的地毯,酒壇子滾了兩圈竟然沒有壞掉,就是裡麵的酒水灑落而出。
潘元毅佯怒道:“周少!你喝多了!”
“不!我沒有喝多!我就是厭惡彆人瞧不起我!”周少爺罵罵咧咧道。
“方某確有急事,先行告退了!”
方岐一把抓住周少爺的胳膊,輕而易舉就將其丟開,讓他不至於擋在艙門口。
周少爺借著醉酒的由頭,對著方岐怒道:“想跑!有本事你跟我比一場?不然就彆想中途離席!”
說著,他還上前來揪著方岐的衣袖。
比拳腳嗎?
方岐隨即開口道:“既然周少要比試一番,那就得罪了!”
說完,就看見方岐袖袍一甩,仿佛一記耳光打在了周少爺的臉上。
周少爺哪怕是裝醉,此刻現在也該真的醉了。
他在空中打著旋,倒在地上之後就沒有起來。
其他好些個醉醺醺的紈絝子,一時間酒醒了不少。
“對不住!”
說著方岐就出了船艙,不等龜公搭好木板,他就快步來到船沿,一個輕盈如燕的跳躍就到了旁邊小船。
“走!”
聽方岐的話,柳家下人都呆了,這麼著急乾什麼?
就算知道方岐醫者仁心,可對那些意圖刺殺老爺的叛軍探子來說,未免太仁慈了吧?
“不等等柳五哥和劉三嗎?”
“事不宜遲,快走!”
柳家下人一臉古怪地搖起了漿,花船上的柳五和劉三麵麵相覷,隻能衝著江麵小船大喊。
“老爺!我們還沒上船啊!”
船劃出去一段距離,方岐這才詢問起柳自成的情況來,他好事先在心裡做個預案,減少後麵動手診治的時間。
“嶽丈情況如何?”
“老爺很好啊。”
“那就好......嗯?”
方岐一臉疑惑。
“不是說老爺遇襲,遭受了傷害,讓我趕快回去給老爺醫治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