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伸舌。”
看過趙玉明脈象後,方岐再搭手脈診。
之前見過方岐脈診很慢,趙玉明此刻也耐著性子,想要看看方岐這次能說出點什麼來。
不料,他竟然看見方岐皺了眉頭。
到底是病人和大夫的關係,試問哪個病人見到大夫皺眉不害怕的?
“我身上有問題?”趙玉明疑惑擔憂道。
“換隻手。”
換了一隻手脈診後,方岐又讓趙玉明站起來,撩開他的衣袍,在腹部進行腹診。
越是繁瑣,趙玉明就越是提心吊膽。
晚娘都有些擔憂道:“方大夫,我夫君他可有不妥之處?”
方岐一本正經道:“錯不了,你夫君有精寒之症。”
所謂精寒,也是精弱,便是活力不足,先天不強,如此一來自然難以受孕。
趙玉明咬緊牙,恨恨道:“不可能!我房事絕無問題!你是在羞辱我嗎!”
方岐瞥他一眼:“精寒之症和房事又沒有必然聯係。”
“嗬嗬!你又沒有看見過,怎麼猜出來我是精寒之症的?莫不是在誆我?”趙玉明仍舊不死心。
求醫問藥兩年之久,到頭來發現是自己的問題,這哪個男人受得了?
方岐也不慣著他,直白道:“你舌質暗紫,典型的淤血內阻,體內氣血運行不暢,舌邊瘀斑,對應肝膽,邪氣熱氣皆有。”
“脈弦澀,主肝鬱氣滯,二者皆表明你肝鬱血瘀之象,從而導致精寒。”
“再看你情誌煩躁易怒,胸腔漲滿疼痛,下陰墜脹刺痛,內外皆表,難道還不夠清楚?”
趙玉明雙眼失神放空,想要憤怒,可聽方岐說煩躁易怒就是表現,頓時無力坐在了椅子上。
晚娘站在旁邊,輕撫著他的肩膀,懇切詢問道:“方大夫,可還有挽回的餘地?”
“當然有。”
方岐話音落下,手一揮就要寫方。
這次方毓沒能搶到送紙筆研磨的活,因為被江波給搶了過去。
“我開柴胡疏肝散合少腹逐瘀湯加減,柴胡,香附,疏肝理氣,川穹,芍藥養血活血,甘草調和諸藥......”
“再行針灸之術,改善你身體狀況,記得保持心情舒暢,少動怒。”
“我再傳你五禽戲健體之法,增強體質。”
趙玉明臉上升起些許喜色,帶著幾分期待詢問:“如此一來,就能有子嗣了?”
“還不行。”
不行?
趙玉明夫妻頓時心中咯噔一下,方岐寫好方子後,讓趙玉明去長椅上,他好進行針灸。
“方大夫,你這還不行的意思是......”
方岐給銀針消毒,回應淡然:“你妻子身上的問題還沒有醫治,隻是解決了你這的病症,自然不行。”
趙玉平躺在了長椅上,好奇詢問:“那是不是晚娘身上的病症解決,就可以有子嗣了?”
“隻能說幾率大了許多,剩下的就看你們的運氣了。”方岐並不保證。
恰恰相反,要是方岐一口保證可以,趙玉明反而還會心有懷疑。
可這樣說,他信了十足十!
要紮針之時,方岐招呼江波過來看,至於方毓,早就看熟悉了。
“燒天火,透天涼兩套針法,都講究快和準。”
“見效快,施針快,穴位準,力度準。”
方岐手指輕彈,一根銀針就明晃晃刺入趙玉明的太衝穴,位置分毫不差,深度妙到毫巔。
如此手法,讓江波有些懷疑人生,這方岐莫不是從娘胎裡就開始練習針灸吧?
僅僅兩針下去,趙玉明就開始感覺腹部火熱,感覺身體裡有股邪氣從渾身皮膚散發。
下一刻,又有種獨特的寒涼之感鑽透,讓他狠狠鬆了口氣。
“留針半個時辰,切莫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