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鐘響了。
零點十二分。
天文望遠鏡裡麵下起流星雨.
沈郢拿出手機,打開藍牙,連接,點開app上的按鍵。
一幅畫自動從落地窗前緩緩展開,畫上畫著一個女孩,站在藍色鳶尾花的花海裡。
清風吹起她的長發,她身後瑞士的雪山很遠。
許個什麼願?
願她,平安喜樂吧。
沈郢打開賣畫的平台,昵稱是郢郢,蘇傾城給他取的,粉絲三十萬。
他隨手拍了張照,發了條動態。
——賣畫。
剛發完動態,門鈴在響。
她回來了?
沈郢勾唇。
他起身,開門。
門口站著三個男人。
他眸色微暗,要關門。
站在最前麵的老者阻止,朝他鞠躬:“少爺,離開江家這麼久,也該回了。”
二十多年,還是找來了。
沈郢神色冰冷:“我和江家沒關係。”
他撥開老者枯瘦如柴的手。
老者在他關門時說:“您是為了那個女孩才留在這裡吧?老爺子說,您要喜歡,他可以把人帶回去。”
沈郢抬眸,帶著幾分戾氣:“誰動她,誰死。”
門被關上。
老者拿出手機,手機正在通話中。
裡麵傳來蒼老的聲音:“阿湘就這麼不想讓她兒子繼承江家?來一招金蟬脫殼,讓江家唯一的繼承人頂替一個私生子,備受歧視。”
老者無言,電話在傳來一陣歎息聲後,掛斷了。
樓下,蘇傾城坐在駕駛坐上,拿著粉餅在遮脖子上的吻痕和齒痕。
沈郢很狗,愛咬她,還把她當貓吸。
當下不疼,莫名享受,事後,總留很久的印子。
手機一條提醒通知。
蘇傾城瞥了眼,沈郢在賣畫?
他是天才畫家,隨隨便便一幅畫能抵她一年年薪。
蘇傾城遮完痕跡,點開看畫,畫了個女人背影,背景是雪山。
想季微安呢?
怪不得今天這麼彆扭。
傻子!
人在的時候是他嫂子,走了也是他哥的鬼,他非要走不出來。
蘇傾城又覺得自己跟他沒什麼兩樣,明知愛情苦,卻要不知死活嘗一口。
接到傅司律是淩晨兩點,她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
回去的路上,蘇傾城被交警攔下來查酒駕。
吹完氣後,交警皺了皺眉:“沒喝酒還能撞壞隔離護欄,真有你的。”
蘇傾城故意的。
齊艾因為生不了孩子,打著為傅司律好的名義,跟他離婚。
傅司律要她送他去找齊艾,齊艾回國了他才追回來。
這種伎倆她很懂。
找個女人去前妻麵前炫耀,等著對方吃醋,然後糾糾纏纏,他倆和好如初,而她則隻是個炮灰。
她從事影視行業,這種套路,影視劇裡多的是。
蘇傾城裝出不知所措的樣子:“真對不起,警察同誌,該怎麼賠償就怎麼賠償,我絕對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交警見她態度誠懇,放她一馬:“等走完程序就趕緊去修車吧。”
蘇傾城這才看向一旁的傅司律。
他雙手交扣放在膝蓋上,正凝睇著她,眉眼深沉,棱角分明,是很成熟的男人。
蘇傾城露出無助的眼神,卻又口是心非:“司律哥哥,要不你打車去找艾艾吧,我自己走程序和修車,沒關係的。”
傅司律沉聲道:“我陪你去,大晚上你一個女孩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