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抓著手機的手發緊,沈郢原來是去找季微安了。
她的心有點冷,張了張嘴,以為自己說了話。
季微安卻在電話裡疑惑地問:“傾城,你怎麼不說話,是因為信號不好嗎?”
“沒有。”蘇傾城很平靜:“既然在一起,就不要再傷害他,如果你傷害他,我要你好看。”
不等季微安答話,她匆匆掛了電話,雙手捧著手機,忘了自己在哪裡,渾渾噩噩地走出沈家彆墅。
何霞得了自由,氣不過,在蘇傾城身後破口大罵:“小惡婆娘,有空管彆人家的閒事,不如管管你自己那些破事。
傅司律寧願要個窮酸女,也不願意要你,你爹整日跟小老婆住在一起,還生了個帶把的,遲早你也會被那個帶把的趕出蘇家。”
蘇傾城卻像是沒聽見,在銀白色的路燈下慢慢地走著。
到底沈郢是去找季微安了。
她該高興啊,怎麼就是高興不起來。
沈郢喜歡的人,也喜歡他。
可是她怎麼……有點難過?
這種難過汨汨的,綿綿的,疼疼的。
如寒風細雨灌進骨子裡,凍著血肉,又不強烈,一點點侵蝕。
滴滴滴……
喇叭聲不知道響了多久,蘇傾城才聽見。
她看向馬路,葉瀟瀟一隻手搭在窗戶外衝她吹口哨:“柳家灣一枝花,去喝酒嗎?”
蘇傾城上了車。
晚上九點,酒吧正熱鬨。
男男女女在舞池肆意狂晃,蘇傾城沒勁兒,一個人在喝悶酒。
葉瀟瀟跳舞跳累了,胳膊搭在蘇傾城肩頭:“你怎麼了?丟了魂一樣,還是因為傅司律?”
“沒有。”蘇傾城喝多了酒,有點困。
葉瀟瀟不停在她耳邊囉嗦:“裝什麼裝,就你那點尿性我能不懂?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乾嘛。”
“傅司律離婚了。”蘇傾城不喝了,往沙發椅背上靠,想睡覺。
葉瀟瀟吃了個大驚:“傅司律居然會跟齊艾離婚!是齊艾變性,還是他揮刀自宮了?”
蘇傾城拿顆草莓塞葉瀟瀟嘴裡,意思是讓她閉嘴。
葉瀟瀟嚼著草莓,嘟囔:“傅司律離婚,你不是該去放鞭炮?居然在這裡要死不斷氣的。”
她見蘇傾城眼皮耷拉,拿出手機:“讓沈郢來接你,我今晚要去買可樂,沒空送你……”
電話還沒撥出去,被蘇傾城按下:“他去找季微安了,彆打擾他。”
葉瀟瀟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季微安不是去見馬克思了嗎?他殉情啦!我艸……”
蘇傾城想拔了葉瀟瀟的舌頭,翻著白眼看她:“季微安沒去安樂死,她骨髓移植成功,住到西藏去了。”
葉瀟瀟嘴角抽動:““玩假死?不會是帶著沈長亭的球跑了,想讓沈郢當守門員接球吧?”
蘇傾城不耐煩地嘖了聲:“你不去寫小說可惜了。”
葉瀟瀟嘿嘿一笑,黏在蘇傾城身上:“蘇美人,沈郢要真跟季微安終成眷屬,那沈郢在你心裡的位置是不是可以留給我了,以後我就是你第一鐵蜜。”
她在蘇傾城脖子上蹭。
蘇傾城揪著她的馬尾,嫌棄的將她提開:“滾去買你的可樂。你要是閒得慌,我給點一遝男模。”
“那不得讓你破費了。”葉瀟瀟笑得淫裡淫氣:“什麼時候點,其實我喜歡沈郢那款,漂漂亮亮的小奶狗,rua起來手感肯定賊棒,隻要性格彆那麼爛……”
她說著話往蘇傾城身上湊,又被蘇傾城推著側臉遠離。
“自己去點,記我賬上,走了。”
蘇傾城剛起身,另外一個卡座裡也起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