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種味道。”
“嗯。”老頭也嘗了一塊，“就是這種味道。”
意味深長地重複著蘇傾城的話。
他又看了看蘇傾城，“你跟我妻子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蘇傾城吃棗泥糕的動作頓了頓，“哪裡像。”
像韓湘？那麼漂亮的女人，她們像的地方應該不多。
老頭隻吃了半塊棗泥糕，剩下的半塊放在了自己的碟子裡。
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氣質像。阿郢喜歡你，可能也是因為你跟她母親有些相似吧。”
不輕不重的話。
卻聽起來怪怪的。
蘇傾城乾笑，“是嗎？我沒見過他母親，所以不知道。”
老頭放下茶杯，繼續吃著碟子裡的棗泥糕。
他貌似很喜歡吃這東西。
吃了小半口，還看了眼棗泥糕，又說，“你們韻城人也很喜歡吃辣。”
蘇傾城看著棗泥糕，“我們那邊濕氣重，吃辣的人多。你們北方比較乾燥，吃多了容易上火。”
在這裡確實容易上火。
蘇傾城隻要一會沒塗唇膏，嘴唇上就會起死皮。
她喝了點水潤唇，“大伯，你跟沈郢什麼關係呀？”
被蘇傾城一問，老頭抬了抬眼，很快又垂著眼皮，“阿郢沒跟你說過？”
蘇傾城將茶杯裡的茶都喝完了，這個茶好喝，微微甜，水質也軟軟的，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倒茶的姿勢完全是門外漢，剛才下人倒茶的動作就專業許多。
蘇傾城邊倒茶，邊說，“他不跟我說這些，我們在一起，就隻會談情說愛。”
一點都不遮掩。
老頭被蘇傾城的話逗笑，“你這小姑娘有意思。”
蘇傾城又把茶喝光了，等了會，老頭還是沒有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這老頭一看就是精明的人，不可能會遺漏她的問題，之所以不回答，大概也是不想說。
不讓她知道，大概有他們自己的理由。
蘇傾城也不想強問，隻是又說，“大伯，這是什麼茶，很好喝耶。”
老頭看著茶，他又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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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茶很斯文，不像蘇傾城，是牛飲。
老頭品了品茶，“安水的碧螺春。”
他說完，又道，“這種茶買不到，我送你兩包茶葉。”
買不到的茶？
蘇傾城撩開眼皮，看老頭的時候，老頭也在看她。
有些人的眼神是不能對視的，比如眼前這個老頭，無形中的深邃如同宇宙中的黑洞，能將人吸進去，可能再也出不來。
蘇傾城收回目光的動作有些慌亂，但很快鎮定，故作輕鬆地說，“謝謝大伯。”
也不知道叫什麼。
這個老頭看起來比她爸年輕，但蘇傾城的第六感，這個老頭比她爸年紀大。
她爸要是跟老頭站在一起，肯定像個新兵蛋子。
屋裡又安靜了會。
這時老頭站起身，他走到一堵白牆邊，白牆上有一些數字按鈕。
他按了兩個，蘇傾城對麵的書櫃突然在動，大概三米高的一處書架降下來。
老頭走了過去，從裡麵拿了一本書，走向蘇傾城，“這裡麵有安茶的煮法，你可以回去試一試。煮錯了，口感會不對。”
蘇傾城愣愣地接過書，“大伯，你怎麼知道書在哪裡？”
老頭重新在沙發上坐下，“我沒事就待在這裡，算一算，我七十多歲，應該有四十年的時間待在這裡吧。所以這裡大多數書的位置我都記得。”
蘇傾城扯扯嘴角，有些震驚，“就待在書房？”
“是。就待在書房。”老頭垂著一雙諱莫如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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