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自己坐在休息椅上，“司律哥哥，之前的事兒對不起，也許……我從沒有愛過你。”
這話她是低著頭說的。
頭頂上沒有回應。
蘇傾城又接著說道，“或許，我一直愛的人是沈郢。”
傅司律還是沒說話。
蘇傾城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傅司律的神色正僵著，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她感覺是自己戲弄了傅司律，“我隻是覺得你就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家世好，人品好，我跟你在一起，家裡人會高興。”
她苦澀地說，“司律哥哥，我不是什麼好人，還俗不可耐。之前我不敢承認對沈郢的感情，說不定跟很多人一樣，是我看不起他的身世。
我嫁給他，會被家人詬病。我平常看起來對我家人不屑一顧，其實我很在意他們。”
蘇傾城彎了彎眉眼，笑中帶淚，“是我錯過了沈郢很多年，也是我戲弄了你很多年。
司律哥哥，關於之前的事兒，我在這裡跟你說聲抱歉。”
傅司律還是不敢置信。
蘇傾城高調地愛了他那麼多年，竟然都是假的。
他隻說，“不可能。傾城，一個人怎麼可能偽裝愛一個人那麼多年？”
蘇傾城也覺得自己可笑，為了逃避對沈郢的感情，她到底做了多麼荒唐的事兒，連自己都欺騙了。
她聳聳肩，“可真相就是這樣的。我不想我家人對我失望，又因為我父母婚姻的不幸，不想失去沈郢，所以選擇了你。”
傅司律暫時無法消化這件事。
他直勾勾地看著蘇傾城，“可是我們……睡過，這也是你能接受的？”
蘇傾城抿了抿唇，她有些尷尬，“我們沒睡過，是我騙你的，那天你喝得爛醉如泥，怎麼可能和我做那種事。”
傅司律的臉色瞬間蒼白，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他死死盯著蘇傾城，聲音沙啞得可怕，“……你說什麼？”
蘇傾城深吸一口氣，終於直視他的眼睛，“那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你醉得不省人事，我隻是把你的衣服脫了，丟了幾個沾了水的套在垃圾桶，讓你誤會。”
空氣仿佛凝固了。
傅司律低笑出聲，笑聲裡帶著幾分自嘲的涼意，“所以這些天，我所有的愧疚、糾結，甚至在你和齊艾之間搖擺不定……全是一場笑話？”
蘇傾城皺眉，“齊艾是她作繭自縛，與我無關。”
她還是小聲嘟囔，“其他的，對不起。”
“對不起？”傅司律猛地逼近一步，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蘇傾城，你把我當什麼了？玩具嗎？”
蘇傾城被他逼得往後退，靠在了休息椅背上。
傅司律雙手撐在她兩側，“你知道嗎？我好像對你有了彆的感情。如果我愛上你了，我該怎麼辦？又該拿你怎麼辦？”
蘇傾城沉默，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傅司律說的愛，是那麼真。
他這種人，很正直，大概不會撒謊。
兩人目光對視了好長一段時間。
蘇傾城突然說，“我跟沈郢分手了。”
話很輕。
“我們試試。”
“嗯。”
簡單的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