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小酒館中人不多。
三三兩兩一桌。
來這裡的客人大多是回頭客,許多跟酒館老板有話聊。
酒館老板聊完蘇傾城和沈郢隔壁桌,到了兩人身邊。
見沈郢在投喂蘇傾城,一雙睿智的眸眼中帶著幾分深深地笑意。
他對蘇傾城道,“許久沒見你來這邊是開心的了。之前都是來借酒消愁,現在是不是憂愁因人而全部化解了?”
在跟沈郢分開後,蘇傾城來過這邊很多次。
好幾次是傅司律帶她來的,剩下就是她自己來的了。
那陣子她並沒有表現出心情壞,也不知道老板怎麼看出來的。
在老板眼皮子下讓沈郢喂她吃東西,她不好意思起來。
她拿過沈郢手中的肉串,彎了彎眉眼,“也可能是因為是對的人,所以不管有沒有憂愁,來這裡都是開心的。”
老板低頭笑,讓服務員送了蘇傾城一盤花生。
他拍拍沈郢的肩頭,“這麼多年了,沈畫家終於轉正了,不容易。”
沈郢的手指交握放在桌麵上,他拇指交疊著動了動,垂著眸,沒說話。
蘇傾城拿著肉串反過來喂給沈郢吃,沈郢咬了一口,她笑起來,偏頭問酒館老板,“你們不是有活動?如果在一起七年就送珍藏,我和郢郢二十幾年,老板,你是不是得多送幾瓶珍藏?”
她討酒喝,酒館老板笑意更深,“沈畫家應該不想讓你喝那麼高度數的酒。”
蘇傾城去抓沈郢的手,晃了晃,“郢郢……”
她試圖撒嬌,沈郢卻打斷她,“喝酒傷身。”
他本來今天低度數的酒都不想讓她喝。
可是她剛才那套,他沒守住原則。
此時,蘇傾城將頭靠在他肩頭,揚起小臉,一雙醉意朦朧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盯著他瞧。
“郢郢,你不要這麼嚴格嘛。”
她其實喜歡他管著她。
有些束縛,是令人愉悅的。
尤其是假裝去掙脫,束縛你那人因為愛你,退一步,為你劃開一條口子。
口子小得要命,可小小的口子又能輕而易舉地將美好瞬間灌滿心田。
沈郢就是這樣,“今天不能喝,下次可以。”
蘇傾城笑的甜,也沒得寸進尺,“好呀,下次你陪我喝。”
她又看向酒館老板,“郢郢答應了,酒記得給我哦。”
酒館老板見熱戀中的年輕人濃烈的酒釀似的,濃稠又醉人。
他希望沈郢和蘇傾城能白頭偕老。
這麼些年,沈郢愛蘇傾城,大概隻有蘇傾城自己看不見。
那陣子,蘇傾城帶傅司律過來,他還替沈郢惋惜,不過他看出蘇傾城對傅司律,並不想對沈郢。
蘇傾城和沈郢彼此默契,每次的互動都是生活。
而她跟傅司律在一起,更多的是心沒在身上,去了哪裡怕是隻有蘇傾城一個人知道。
“沒問題,我現在去拿。”
他去拿酒的時候,抬眼,看到傅司律站在酒館門口。
傅司律不知道站在那裡多久了,他看到他的時候,他沒往裡走,隻是看著蘇傾城靠在沈郢肩頭上談天。
酒館老板笑了笑,“傅導,不來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