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越說越難聽,蘇傾城惱火。
可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不想鬨不愉快,難得決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等明天……
她正想著明天怎麼弄彆人,無意間發現江郢冷了臉,打了霜似的。
她忙捧著他的臉,“郢郢,今天我們不跟狗一般見識,秋後算賬……”
話被蒼老的聲音打斷。
“秋後算賬?我怕嚼舌根的人活不到秋後。敢在我們蘇家的地盤上胡說八道,當我們蘇家沒人嗎?”
蘇老夫人站了出來,字字擲地有聲。
她身邊跟著蘇老爺子。
蘇老爺子撐著拐杖,板著臉,“鄰裡這麼多年,是個人也不會在彆人大喜的日子滿嘴噴糞,我孫女婿憑實力娶我孫女,你們是眼紅麼?”
何霞不僅被蘇傾城和閔恩婕打過,去年還被蘇老夫人給打了。
她有點後怕,躲在人群後,“你孫女婿之前是沈家的人,他什麼實力我還不清楚……”
蘇老夫人不等她把話說完,搶了蘇老爺子的拐杖砸了過去,“讓你犯賤”
何霞連忙閃躲,大罵,“啊,要死咧,老太婆你彆以為你老,我就不敢還手!”
蘇老夫人見沒打著,擼起衣袖,邁著矯健的步伐朝何霞走去,“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死於話多!”
沈長亭見狀,忙攔住,“老太太,彆生氣,今天是傾城和小郢結婚的日子,我媽的事兒,我會處理好。”
他真的頭疼他這個媽,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他對他媽冷聲道,“媽,你要再胡說八道,被打死就是活該。”
何霞麵子上掛不住,“兒子呀,我什麼時候胡說八道……”
沈長亭不給他媽開口的機會,“今天小郢結婚,你還在這裡鬨,你不覺得沈家最丟人的人是你嗎?”
何霞被自己的兒子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你怎麼能向著外人說話呀,我是你媽啊,是最心疼你的人,而沈郢是害慘了你的人,要不是他,你能落了個終身殘疾,他不讓你好過,我就不讓他好過!”
“我受傷是你的報應,你該怨的人是你自己。”沈長亭一臉嚴肅,“媽,你要麼回去,要麼我把你對不起小郢的事兒,一件一件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
何霞縮了縮脖子,有點慫。
她確實做過不少對不起沈郢的事兒。
可是沈長亭這麼對她,她傷透了心,“你個小崽子,媽媽為了誰呀,還不是為了你呀……你你你……”
尖細的嗓音變得哽咽。
沈長亭懶得聽,對江郢道,“小郢,對不起,我先帶我媽回去,本來都把她關在家裡了,大概是我老婆沒看住。”
其實想保護他媽。
畢竟是他媽,得罪了江郢,隻會吃不了兜著走。
本以為江郢會給他麵子,江郢對他不錯,哪知道江郢難得計較了,
江郢清冷地回,“她不給傾城道歉,不許走。”
說完,對身邊的周岩吩咐,“你處理,誰說了不該說的,從監控裡找出來,漏一個,你就彆乾了。”
他神色冰冷,連喜色也蓋不住他的薄怒,與生俱來的氣場讓蘇家前庭噤若寒蟬。
沈長亭張了張嘴,又不敢說話。
江郢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現在畫廊全靠江郢的人脈,得罪了他,沈家的家業就真的要毀了。
而一旁的周岩無辜躺槍,老板結婚這天還要給他整出活兒來,他本想等紅包雨,說不定能中大獎往後就能躺平呢。
現在老板派活,他也沒辦法,對蘇家的下人說,“等會帶我去監控室,把那些長舌鬼調出來。”
他又幽怨地看了眼帶頭的何霞,“阿姨,你是打算怎麼道歉?站著還是跪著?”
何霞是個仗勢欺人的人,現在兒子不站她這邊,她沒了主心骨,卻仍舊嘴硬,“這是柳家灣,不是法外之地。你這個人,笑死人咧,讓我道歉,站著都不可能,更彆說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