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檸隻覺得腰間一墜,下意識回頭,驚訝地發現男人居然抓著她腰間的香囊。
“你乾什麼?”
秦遠舟突然動作,擾得她手上的節奏亂了幾分,當即有點惱火。
“李大夫,隊長他對氣味特彆敏感,應該是覺得這個香囊的味道比較刺鼻,所以……”
石頭趕緊上前兩步打圓場,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秦遠舟拚命眨眼。
秦遠舟方才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夢中就被這氣味擾得心煩意亂,一睜眼看到林晚檸腰間的香囊,一時間沒壓住火氣。
石頭的話讓他瞬間清醒,秦遠舟突然鬆開緊攥著香囊的手,啞著嗓子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香囊已經有些日子了,味道淡了不少,沒想到王隊長的嗅覺這麼異於常人。”
林晚檸不鹹不淡說了一句,繼續行針。
秦遠舟自然聽出了她話中揶揄的意味,斂了斂眸,喉結滾動,不再說什麼。
他看著女人蔥白如玉的小手靈巧地在自己身上紮下一針又一針,看著她嬌俏粉嫩的臉頰上落下汗珠,散落的碎發輕拂過她精致好看的唇角,不知怎麼的就有些晃神。
然而下一秒鐘,又想起什麼,眼底忽地一沉,眸光暗了下去。
行針不過十五分鐘的功夫,秦遠舟的體溫降了不少,出了一身透汗,傷口也跟著滋滋拉拉地疼。
“行了,你先休息吧,我去采點草藥回來給你煮。”
林晚檸慢慢把每一根銀針都做了消毒,收了回去,始終垂著眼,多一眼都沒看向床上的男人,語調也是淡淡的。
秦遠舟張了張嘴,話還沒來得及出口,林晚檸就已經掀簾子出去了,留下他跟石頭麵麵相覷。
“隊長,外麵還下著雨,要不要我……”
石頭透過簾子的縫隙看了眼林晚檸的背影,見她就那樣走進雨中,一腳深一腳淺,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秦遠舟聞言,眼底愈加陰沉了幾分,嗓音嘶啞道。
“跟著她,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石頭得令,點點頭,抓起旁邊的一件雨披跑了出去。
林晚檸先是回到自己的帳篷,放下醫藥箱,跟同事們打了聲招呼,緊接著就背起竹筐拿著鋤頭,轉身出了帳篷。
聽說治療斷骨的草藥也告急了,林晚檸特意背了一隻大竹筐,想著一並多采些藥回來。
剛走沒兩步,就碰到了迎麵過來的石頭。
“李大夫,還在下雨,山上危險,我陪你一起去吧!”
石頭說著,將手裡的雨披遞了過去。
林晚檸頓了一下,伸手接過雨披,表情卻是冷淡的。
“謝謝,雨披用得上,你就不要跟著了,人多了我不自在。”
一邊說著一邊繞開石頭,徑直走了,背影決絕。
石頭見她倔強的模樣,躊躇不前,想著要不要偷偷跟在後麵。
這時恰好有幾位受傷嚴重的村民被送了上來,情形危急,石頭隻好跑去幫忙。
林晚檸被人跟了幾次,早就有經驗了,她幾次留意身後,發現石頭沒跟上來,這才邁著輕巧的步子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