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舟的軍裝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一件短裙。
由於肩頭過於寬大,她總是想往下拉扯,可衣服畢竟是太大了,怎麼樣都感覺自己被籠在一個罩子裡。
紮上皮帶倒是好多了,感覺踏實了些。
給男人包紮好傷口,兩人就無話了。
一個躺著一個坐著,狹窄的岩洞裡安安靜靜的。
原本想著雨小一點就往山下走的,可直到天色漸暗,雨也沒有轉小的跡象。
幸好岩洞裡的枯樹藤夠多,火一直燒得挺旺,倒是暖和的。
沒吃沒喝,也出不去,兩人隻好安安靜靜在岩洞裡休息。
在山裡走了一天,又經曆了剛才驚心動魄的泥石流,林晚檸實在太累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岩壁外的雨聲漸漸轉弱,隻剩零落水珠敲打青苔的滴答聲。
秦遠舟閉眼靠著岩壁,卻始終無法忽略膝彎處那團溫軟的觸感——
林晚檸蜷縮著睡在他腿邊,發梢蹭得他小腿發癢。
後半夜火堆漸熄,冷風從洞口縫隙鑽進來。
林晚檸在睡夢中無意識往熱源處拱了拱,額頭抵住男人腰側的傷口。
秦遠舟呼吸陡然粗重,繃緊的腹肌被壓得微微凹陷。
他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擾了她的美夢。
低頭看到她的臉貼在冰冷的地麵上,秦遠舟輕輕將自己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臉側下方。
睡夢中的林晚檸舒服地蹭了蹭,發出了一聲類似小貓哼唧的動靜。
秦遠舟從未體驗過這樣柔嫩的觸感,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爬上胳膊,呼吸有些亂了,心裡也莫名地有些發慌。
他閉上眼睛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卻怎麼都睡不著,身邊的女人隻要稍稍有點動靜,他昏昏沉沉的腦袋便瞬間清醒。
不知是第幾次被女人驚醒,秦遠舟喉結動了動,垂眸看著懷裡毛茸茸的發頂。
作戰褲布料被露水沁得發潮,此刻卻被更灼人的溫度浸透。
他搭在岩壁上的手指一點一點摳進青苔,關節泛白,卻怎麼都不能讓身上的燥熱減弱半分。
就這樣,秦遠舟瞪著眼過了大半夜,直到外麵天色發白時才終於因為實在困倦,睡了過去。
天光微亮時,林晚檸是被熱醒的。
臉頰緊貼著滾燙的皮膚,鼻腔裡滿是混著草藥味的汗息。
她迷蒙睜眼,正對著男人鎖骨下猙獰的彈孔疤痕,而自己的右手竟搭在他赤裸的後腰上——不知何時竟滾進了他臂彎裡。
林晚檸一下子清醒了,心臟突突直跳,臉燙得要命。
她剛一抬頭便對上秦遠舟惺忪的眼,整個人觸電般彈開,後腦勺“咚”地撞上岩壁。
寬大的軍裝領口滑落半邊,露出鎖骨處被堅硬地麵壓出的紅痕。
“我……”
林晚檸嗓子發緊,瞥見男人腰間外側被自己壓皺的繃帶,草藥碎屑簌簌往下掉。
“我們走吧,雨停了,天也亮了。”
林晚檸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轉身就要往外走,卻不料剛一邁步就被秦遠舟抓住了腳踝。
粗糲指腹擦過昨夜跪地時磨破的傷口,激得林晚檸倒抽冷氣。
“啊!”林晚檸又羞又惱,轉身去看仍舊躺在地上的男人。
秦遠舟雙手撐著身體慢慢起身,身上的肌肉因為用力而膨脹緊繃起來,抻得繃帶有些受不住力,在他的身體上勒出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