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救援隊伍及時趕到,將秦遠舟送回滄瀾村安置點。
石頭和林晚檸一路緊緊跟隨,到了安置點,林晚檸親自為秦遠舟進行治療。
昏黃的燭光下,林晚檸和石頭將男人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一點一點剝掉。
有些地方,破碎的布料嵌進了血肉裡,林晚檸用鑷子將布料一點一點撿了出來。
碎布被暗紅色的血浸泡滲透,有些還牽連著部分皮下組織,看上去讓人心驚肉跳。
林晚檸的手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小心翼翼地進行著每一次的操作。
可不管再怎麼小心,她還是感覺那些傷像是落在自己的心口似的,痛得徹骨至極。
林晚檸恍然意識到,自從她認識這男人,他的身上總是帶著傷的。
新傷疊著舊傷,不管什麼情形,他都從未倒下過,也從未停止過執行任務。
可現在,他像是徹底失去了力氣一樣,終於倒在了狹窄的行軍床上。
皮膚因為失血泛著不健康的白,一雙從來都是炯炯有神的眼神略顯渙散。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強打著精神,目光追隨著林晚檸的一舉一動。
“不用這麼小心,我不疼。”
看到林晚檸因為過於緊張而微微蹙起的眉頭,秦遠舟出聲安撫道。
他不喜歡彆人為他擔心,尤其在看到林晚檸因為自己的傷勢而擔憂時,心裡更加難受。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嘴硬,你真是……”
說著,林晚檸有些哽咽了。
男人抱著雷管跳下懸崖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像是夢魘般,讓她透不過氣。
這種後怕的感覺讓她不得不愈加小心地對待男人的傷口,生怕小小的疏忽給他造成二次傷害。
他已經救了自己太多次了,可她卻好像總是帶給這男人傷害。
可偏偏,他在那樣危急的時刻,寧願選擇自己跳下懸崖,也不願給她造成任何未知的風險。
林晚檸不禁替他感到有些不值。
“我真的沒關係,身上的疼不算什麼,看見你沒事比什麼都好。”
說著,秦遠舟慢慢朝她伸出手,掌心朝上。
林晚檸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你想要什麼?”
男人的目光向下,低啞著聲音說道,
“讓我看看你的手上的傷。”
要不是他提起,林晚檸差不多都快把自己手上的傷忘記了。
“沒事,不用管它了。”
說著,繼續給男人處理傷口,手下動作利落,似乎真的沒有被掌心的燙傷所影響。
“不,給我看看。”
秦遠舟的嗓音粗糲,帶著費力的疲憊感,卻仍舊抬著手堅持道。
林晚檸瞥了眼在一旁打下手的石頭,有些不自在道,
“真的沒事,不信你看……”
說著,將自己燙傷的掌心翻過來看,驚訝地發現,掌心的紗布居然已經滲出血了。
而紗布因為濕了水,又沒注意保護,不僅潮濕,還臟兮兮的,混著掌心滲出的血,看上去觸目驚心。
秦遠舟的眉頭瞬間擰緊,目光中滿是心疼與責備,
“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林晚檸沒想到自己的傷會這麼嚴重,一時有些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