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檸看完早上最後一個病人,直奔藥方。
見到吳掌櫃,開口便問,
“吳掌櫃,你跟孫老板說了藥材質量的事情嗎?”
吳掌櫃正在記賬,聽到林晚檸問話,恍惚了一下才抬頭回應道,
“林大夫,嗐,彆提了,沒用,我已經跟他說兩回了,老板說是成本核算要虧,不肯換。”
林晚檸聞言,神情難掩失望。
“可是這樣藥效不夠,不夠就得給患者加大藥物使用量,這樣一來難免給患者的肝臟造成更多負擔啊。”
林晚檸歎氣,秀眉蹙起,
“廣濟堂如果要做口碑,哪怕稍稍提高價格都行,可要是照現在這樣下去,長期服藥的患者難免不出現問題。”
吳掌櫃邊聽邊點頭,看似對她的意見十分認可。
“林大夫,這些我也都知道,可是沒辦法呀,藥一貴了老百姓就吃不起,可是如果換了藥材供應,成本上去了,醫館就維持不下去。”
吳掌櫃攤著雙手,麵露難色。
“現在這種情形,已經是最好的了,老百姓既能吃得起藥,醫館也能經營下去,至於彆的,實在考慮不了那麼多啊。”
這個道理,林晚檸自然也懂,卻無法認同。
可她也知道,這事跟他說沒用。
老板都發話了,他一個藥鋪掌櫃也改變不了什麼。
最後也隻有歎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隨即,在心裡盤算著得想想辦法。
剛一進院子,迎麵走來一個人,抬頭一看,發現是秦遠舟從外麵來了。
他穿了一身便裝,白色襯衫打底,外麵一件v領藏藍色毛衣,白領子翻在外麵,顯得格外洋氣。
褲子明顯是熨燙過的,褲縫立挺,腳上一雙黑皮鞋擦得鋥亮。
一身打扮不像是來醫館看病的,倒像是準備去相親的。
正午時分,陽光正好,他站在那裡,整個人都好似在閃閃發光。
林晚檸愣了一下,正要跟他打招呼,便聽他先開口了,
“晚檸。我來做治療,方便嗎?”
林晚檸點點頭,
“這個時間正好,我剛忙完,走吧。”
說著,便帶人進了理療室。
自從上次婚宴的事情過後,林晚檸對秦遠舟的態度緩和了些。
作為一個軍人,在那種情形下率先動手,的確很不明智。
但為了維護她,秦遠舟還是這麼做了,而且毫不猶豫。
林晚檸的心裡多少還是有點觸動的。
“上次的事情,你會受處分的吧?”
林晚檸一邊落針一邊問道。
秦遠舟沉默半晌才“嗯”了一聲。
他不願說太多。
做了就是做了,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怎麼處分他都認,不需要彆人幫他承擔後果,也不需要彆人為他感到惋惜。
尤其他不想讓林晚檸覺得他是懷著目的才這麼做的。
林晚檸見狀,也不再說什麼了,集中精神為他治療。
秦遠舟本就疤痕縱橫的脊背上又多了幾道新傷口,想必是那天婚宴上留下的。
雪白的紗布上微微滲著血,林晚檸不得不放輕動作。
秦遠舟也控製著呼吸,好讓身子儘可能平穩些,方便她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