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力反駁，也無法反駁。
是啊，都是他的錯！
無儘的悔恨和自責淹沒了他。
他癱軟地靠在牆上，任由秦遠舟的拳頭落下，隻是癡癡地望著林晚檸，嘴裡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對不起……晚檸……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林晚檸漠然地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切，心如死灰，完全失去了力氣。
她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聽。
她隻是覺得累，身心俱疲。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嗬斥聲。
是接到報警的公安趕到了。
看到屋內的慘狀，帶隊的公安也是一驚，立刻控製了場麵。
伊藤和他的手下被銬了起來，醫護人員也隨後趕到，簡單處理了傷勢後將他們帶走。
秦遠舟看著公安處理現場，眼中的暴戾漸漸褪去，隻剩下對林晚檸的無儘擔憂和心疼。
他脫下自己的軍裝外套，輕輕披在林晚檸瑟瑟發抖的身上。
“晚檸，我們回家。”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起。
林晚檸沒有掙紮，或許是太累了，或許是此刻隻想找個依靠。
她將臉埋在秦遠舟寬闊的胸膛裡，聞著他身上熟悉的、讓她感到安心的氣息，閉上了眼睛。
宋彥白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著秦遠舟抱著林晚檸離去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卻又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他張了張嘴，那句“對不起”卡在喉嚨裡，最終化作無聲的哽咽。
他知道，他和林晚檸之間，可能真的再也沒有希望了。
秦遠舟抱著林晚檸，大步走出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將她輕輕放入吉普車的副駕駛座。
他沒有立刻開車，而是拿出車裡的急救箱，用乾淨的棉簽蘸著碘伏，小心翼翼地為她處理嘴角的傷口。
他的動作輕柔得不像話，生怕弄疼了她。
林晚檸微微睜開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寫滿擔憂和自責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疼……”
她小聲說，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對不起，晚檸，對不起……”
秦遠舟的聲音更加沙啞，眼眶泛紅，
“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
他低頭輕輕撫去她眼角的淚水，然後發動汽車，朝著廣濟堂的方向駛去。
約莫半小時後，吉普車在廣濟堂的近前緩緩停下。
秦遠舟熄了火，轉頭看向副駕駛座上的林晚檸。
她依然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蒼白的臉色和紅腫的嘴角，看得他心如刀絞。
“晚檸，我們到了。”
秦遠舟的聲音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她。
林晚檸緩緩睜開眼，眼神還有些渙散。
她透過車窗，看到了廣濟堂那熟悉的門楣，也聽到了從院子裡傳來的隱隱約約的人聲和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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